; 若是判官也贪图我的宝物,完全可以等到薛贵杀了我后,再现身杀了薛贵;他既然没杀我,肯定有什么原因,按理不会再来偷袭。
现在只能静观其变,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边吃边思索,心中乱糟糟。
吃完,无可奈何,索性不去多想,长长吁口气,又拿起斧头砍树。心中的一团闷气顿时发泄了出来,砍得比之前快了许多。
到了中午,回到自己的小院中,正喝着茶,突然门外“咚”一声,像石子砸在了门上。
心头一紧——该来的终于来了!
立即开门,只见地上落着一个白花花的纸团。
捡起来,纸团里包裹着一粒石子,展开一瞧:明日午时还我灭魂针。
只有九个字,没说地点。
尧一鸣蹙起眉——肯定在那个山洞中。
判官究竟想干什么?
莫非有要事须我帮他?
想了一会,仍然理不出头绪。
第二天早早便起床,带足干粮和水,来到山上的药田。
砍了一个时辰树,累得浑身是汗。到了午时,来到那个山洞中。石壁、地面上还残留着很多血迹。尧一鸣出门前用神图装了很多水,立即用水把这些血痕冲洗干净。
又等了一会,洞外传来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山林中,分外刺耳。
尧一鸣立即站起来,朝洞口看去。
一个年轻人,穿着青色锦衣,戴着斗笠遮住了脸,缓步走来。
走进山洞,他不紧不慢摘下斗笠——正是判官!到近前,抱拳行个礼,正色道:“尧兄,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我找你有要事相求。”
哦,竟然真是这样。尧一鸣心中涌出莫名的情绪,看着他,点点头,还个礼,“坐吧。”
感觉到判官没有杀意,非常坦诚,尧一鸣心中终于松口气,但总觉得不对劲。
两人在石块上坐定,判官道:“上次在山中追杀你,我是受人指使,这人命我去试探你。我一直被这人控制着,你知道是谁吗?”
尧一鸣大吃一惊,顿觉头皮一麻,不由一哆嗦,“试探我——是什么人?”
“四年前,家父遭人诬陷,被皇帝老儿下旨满门抄斩。当时我正在学堂中,师尊悄悄把事情告诉我,我仓皇逃走,捡了一条命。后来报了仇,偷偷摸摸找到师尊,向他辞行告别。没想到师尊逼我吃下毒药,用毒药控制我,命我在山中打劫,劫得的财物分一半给他。”
尧一鸣不由皱起眉,看着他,目光中露着一抹同情,心中豁然开朗。“所以你来找我,想让我给你解毒。”
判官点点头。“师尊每年给我一次解药,我至今没弄明白这是什么毒。每年吃一次,只能压制毒性,却不能解毒。只要一次不吃便会毒发。”
尧一鸣不由抿起嘴,判官确实命运悲惨。他非常坦诚,不可能在耍阴谋骗我。
“其实,自从我知道你身上有件空间灵器,我也想过杀你夺宝,以此来要挟师尊,与他做个交易,给我完全解毒。但师尊心狠手辣,估计他不可能放过我。我昨日跟踪你来到山上,突然望见薛贵也在跟踪你,然后偷袭,给你吃下毒药——”
判官说着,微微一顿,看向尧一鸣,“实不相瞒,我本想等到薛贵杀了你后,再杀了他,一样能拿到宝物。但没想到你竟然先下手,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解毒的。”
“你身上的秘密不止薛贵一人知道。我的师尊——便是睿真人!”
“哦。”尧一鸣脱口而出,睁大了眼,“竟然是他!”
“你已经被这个老狐狸盯上了——”判官看着尧一鸣,抿抿嘴,“我们两人现在到了同一条船上,要想办法对付他。否则,我们的下场终究是死。”
尧一鸣看向他,盯着他的脸,“你说的这些——我还不能完全相信。”
判官淡淡一笑,露出几分凄凉,“无妨,我不图谋你什么,我并不是穷凶极恶的人,以后你会明白我没有骗你。以我的实力,其实完全可以杀你夺宝。就算你凭借宝物,还有各种隐秘的杀手锏,我安然逃脱不成问题,你绝对杀不了我。”
尧一鸣心中有数,判官说得没错。即使自己使出各种底牌,包括用藏在图中的金先生偷袭,未必是他的对手。
其实说那话,是在试探判官,毕竟人心难测,又素不相识,不知判官有没有在耍阴谋。此刻,见判官襟怀坦荡,没有凶相毕露,尧一鸣终于放下心。
“我可以相信你。”尧一鸣看着他,“但我们如何对付睿真人?”
这话似乎戳到了判官的痛处,判官不由摇摇头,“睿真人已至造化境七层盛期,是力敌万人的武侯,我这样的人来十个,他最多半炷香的时间便能杀个精光。这还不算,他的神魂已经修至虚仙境巅峰。仅仅凭借神魂之力,顷刻间便能让我俩生不如死!”
尧一鸣听完似挨了当头一棍,愣着不动,不知该说些什么。
洞中顿时寂静,静地让人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