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宗的人都大吃一惊。
“不行!”尧一鸣气狠狠道,“你们欺人太甚!”
虞昊赶紧道:“大祭司,摄魂珠是闻名天下的神物,测谎从未失败过。一鸣只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想出办法蒙混过关。你们不能绑人!”
二长老道:“如果尧公子问心无愧,真是清白的,不管怎么测都不用畏惧。既然来测谎,那就该听大祭司安排,只是绑一会而已,又不是什么酷刑,测完就松绑。”
尧一鸣心底涌出强烈的危机感,仿佛命悬一线,立即看向虞炳天,“岳父大人,我怎么说也是溟宗的女婿,他们如此胡来,我们溟宗的颜面何在!”
虞昊也急道:“是啊,我们溟宗的尊严何在!”
话说到这份上,虞炳天虽然也收了灵族的好处,却不得不表态。他神色尴尬,似乎非常为难,正要开口,大祭司赶紧道:“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溟宗,不把你绑起来就无法测谎!我们并不是故意为难你。你是不是玄清门的奸细,与颜面问题,哪个更重要!”
大长老立即道:“当然是奸细问题更紧要!我们溟宗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大祭司,就按你们的要求来,什么都没测谎重要!”
“好!”大祭司重重应一声,不等虞炳天开口,不由分说,挥动双臂如雷如电,朝尧一鸣击去。
虞昊吃一吓,想不到大祭司会立即动手,忍不住迈出一步,似乎想上前阻止。身旁的虞炳天倏地伸出手,拦住他。虞昊瞧着父亲大人,又缩回脚,憋着火不再吭声。
尧一鸣哪是大祭司的对手,只抵挡了几息,便被擒住。周身的几处要穴都被封住,身上使不出力气。
把尧一鸣绑在石柱上,大祭司命人取来一块碧玉,用绳子系着,挂在尧一鸣脖子上,似一块玉坠。
但这块碧玉没有经过雕琢打磨,形状也不像玉坠那般规则,更像块碧绿的石子。
溟宗的众人不禁好奇:这个玉坠太过古怪,有什么用?
谁都不会想到这是悟愚禅师的舍利。
尧一鸣瞧着胸前的“玉坠”,脑中突然冒出郭师叔的话:他们把我绑在石柱上,又拿出一颗石子挂在我脖子上。那颗石子约拇指头大,用绳子系着……
原来——灵族是想把我弄成疯子,就像对待郭师叔那样!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幕后的主使真是玄清门,或是别的仇家,甚至是父王的仇家。
一股恐惧的恶寒瞬间袭遍全身,尧一鸣惊恐万分,知道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今日之事已成定局。
想不到自己最终的命运是成为疯子。
事到临头,反而冷静下来。
或许——这是件好事,从此没有了忧愁烦恼,傻子是最快乐的。
父王死了、虞羲蕊死了、金荷不会与我相聚,世上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生亦何趣,死亦何惧。
不禁苦笑一声,看向了虞昊。
虞昊正满面焦灼。
两人目光交汇,尧一鸣朝他点点头,这算是道个别。
又转过脑袋看向大祭司,面无表情,淡淡道:“动手吧。”
大祭司冷笑一声,脸上却透着一股激动,与祭台四周的四位老人一起发功,手掌翻叠,催动体内的真气。从五人的指端激出一道道青色的灵光,射到摄魂珠上。
摄魂珠受到了刺激,红光大盛,像颗通红滚烫的铁球,猛地射出一道红光,正中尧一鸣的脑袋。
眼前的红光变幻迷离,铺满整个世界,虚空中突然出现一个高达几十丈的红发神灵,顶天立地,宛若天神一般,让人望而生畏,心生虔诚。
这个红发神灵又来了!
尧一鸣已经不再恐惧,麻木地望着他。
“知道吗,你是半仙之体。”红发神灵笑着道。这副神情,像看着美味的食物,让人浑身不自在。
尧一鸣顿时一惊,想不到他一开口会讲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半仙之体,莫非是因为我吃了那枚仙丹。这么说来,他确实有些神力。
这个红发神灵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莫非是我脑中的幻觉。这个阵法其实是个超强的迷魂幻术?
正想着,红发神灵继续道:“你是万年来的最佳人选,你这具身体我非常满意,这真是天意!”
红发神灵满脸得意。说完大手一挥,突然从他的眉心射出一道红光,正中悟愚禅师的舍利。
舍利越来越亮,射出强烈的光芒。
刹那间,尧一鸣周身被红光笼罩,头痛欲裂,痛得难以形容,身体仿佛要被硬生生撕裂!
想大声喊叫,嘴巴却动不了,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
场中众人愣愣地看着尧一鸣,看着他浑身颤抖,像发了癫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