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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明宣答应的这么爽快,田兮讶异,随即唇边晕染出一朵笑花,轻轻点头︰“那我们说定了。”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情?”明宣没有忘记田兮刚才的条件,主动开口。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从来就知道,要是真的能摆脱过去,换来平静安宁的生活,他愿意一试。
“我要你先回去,收集县令和田元的证据,时机到了给他们迎头一击,让他们永无翻身之地!做得到吗?”做不到她不会勉强,就是布个局而已,反正她现在忙着灾民的事情,一时间腾不出手来收拾他们。
“好!”明宣讶异,对付他们?他乐意得很,这些年那几个人没少仗势欺人,搜刮民脂民膏,要是能搬倒他们,他也算是出了胸中的恶气。
“那你明天就回去吧!”布局,趁早吧,她好早点准备。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小姑娘!”明宣急急叫住田兮。
田兮停下来,回头︰“怎么了?”
“我的那几个兄弟呢?他们在哪?”犹豫了好久,明宣还是终究开口了,那些人是他的老部下,他舌不下不管。
早就想问了吧?憋到现在才开口,忍耐力算是不错,自己能活,还没有忘记抛弃了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田兮对他更满意。
田兮轻笑,脸上不再是刚才那种礼貌的动作,而是来自于心灵深处的情绪。
“放心吧,等你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他们了!”伴随着声音,田兮已经出了房门,经过外间的时候,对田云低声吩咐几句,田云扛起五人飞身离开。
回头看眼茅屋,田兮挑眉轻笑,足尖轻点,消失在茅屋前。
明宣松了一口气,缓缓离开窗边,躺回木床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响起了鼾声。
第二天,田兮他们照旧去城外分发食物,顺便拉了打好的十几口棺材,绝口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田姑娘,你们来了!”昨天的年轻人从别人口中知道了田兮的姓氏,一看到田兮他们的牛车驶过来,激动的大喊一声,就跑了过来。
田兮下车,见来了几家分发食物的,面色好了很多。年轻人见她一直盯着正在分发食物的几家人看,主动道︰“哦,听说前几天他们家里办喜事了,忙得没来,今天一大早就来了!”
这样?田兮挑眉,随意的摆摆手︰“后面的车上我拉来了十几口棺材,你去叫几个人卸下来,将那些……过世的人都装起来吧!赶得及,棺材不好,将就这用吧!”她已经尽力了,再好她就做不到了,今天早上还又找了几个木匠打棺材,希望今天能打够吧!
“这已经很好了,我提那些死者谢谢田姑娘!”说着,年轻人突然红了眼眶,对着田兮跪下去,就磕了几个响头。
随后,一个接一个的人跪下去,对田兮磕头,向她道谢。喊声此起彼落,一声高过一声,连城门口的守卫和那几个分发食物的都看过来,忘记了手上的动作。
尽了一点力就得他们如此感谢,田兮突然心头发酸,眼泪就要落下来,仰起头才将泪珠逼回去,情绪平复下来,赶紧拉起年轻人︰“不要磕头了,赶紧去帮着装人吧!剩下的尸体放一块清点一下,下午还有空棺运来,再装吧!”
“嗯。”太阳晒了一天,有的尸体已经发臭了,没法再耽搁,年轻人重重点下头,跑走了。
人多力量大,一会儿,年轻人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向田兮报告情况︰“一共装了十七具尸体,现在还剩下十四具。”剩下没装的尸体已经按照田兮说的摆放在了一处,等下午棺材到了,装起来就行。
“我知道了!”田兮点头,“这些棺材,那些家属是要找个地方埋了,以后再迁回去,还是现在先停放在这里,然后回老家的时候一起运回去?”最好是先埋了,就是这里人的讲究落叶归根,不知道人家同不同意。
“已经商量好了,先埋了,将来回家的时候再运回去!”他们是想先放在一边,等回家的时候一起带回去,奈何守卫们不同意。刚才看到他们装棺,已经过去警告过了,让他们立马埋了,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们还能怎么样,只能听了!
这样也好,他们有主意,省得她好心办了坏事,最后还要被骂,她可不想和她爹一样!田兮点头,道︰“你们有章程就行,下午我就不来了,以后可能都是我娘他们来,要有什么事告诉我娘就行,我们会尽力帮忙的。”就然开始了,就有始有终吧,她没时间来,家里人也一样。
“田姑娘不来了?你要去哪?”一听田兮不再来了,年轻人急了。
“有事。”既然有了明宣的帮忙,她的计划就要提前了,哪里能一直来这里,自然要去对付田玉书他们了。
“好,希望田姑娘顺利!”知道田兮不想说,年轻人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田兮点头,朝等待的家人走去,牛车向田家坳驶去。
县衙。
明宣脚步踉跄,抬头看到县衙门口高悬的牌匾,眯眯眼睛,迈步进去。
“明捕头回来了?”正在修剪花枝的花匠看到明宣回来,仰起头打招呼,笑容真诚。这个花匠是衙门里唯一一个对他和善的人,从来不会嘲笑,看不起他,他是明宣在这衙门里唯一的一缕阳光。
“大叔……”对花匠勾唇,一句话没说完就向地上倒去,笑容僵在唇边。
“明捕头!”大喊一声,花匠一把扔掉手里的大剪刀,跳出花丛,扑向明宣,堪堪接住他软倒的身子,“明捕头!明捕头!你怎么样啊?”
“谁在大呼小叫啊!不知道老爷最怕吵了吗?”一道不耐烦,隐隐透着得意威胁的声音突然传来。
花匠抬头看去,呼吸一窒,来人正是最得县太爷喜欢的田元。
“田大人,明捕头昏倒了!”县太爷透露,他升迁了田元就是下任县令,得到县太爷的默许,众人早就称呼田元是田大人了,板上订钉的事情他也不纠正,就听之任之了。
田元扫眼地上的两人,淡声道︰“昏倒就昏倒,他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大不了!惊了大人睡觉看你怎么承担!”
声音清淡,出口的话却是字字透着威胁,含着警告,冷血无情到极致。
“那老奴先送明捕头回去。”不能指望田元,老花匠退而求其次。
忽然,田元扭头看向老花匠,冰寒的眸光直直射向他,声音也冷了几度︰“怎么,什么时候你的职责不是给大人养花种草,而是伺候明捕头了?”
老花匠隐在明宣身下的拳头紧了紧,头垂得更低。
田元接着道︰“哦,我知道了,人家是明大将军之子,明小将军嘛,你要巴结也无可厚非!可是晚了啊,明大将军被抄家灭族,明小将军被贬来了锦城当捕头,自身都难保了好像无法提携你了!难不成你想要混个衙役当当,可惜他没这个权力啊,你应该好好给大人养花,说不定大人一高兴,就用你了,不必你巴结这个过了气的大将军之子强?”
一番话说得老花匠脸色红了又黑,黑了又青,青了又白的,变幻无穷,却不能顶嘴,只能生生忍受。
明宣闭着眼睛,牙齿紧咬,胸口怒火翻腾,却只能忍下去。心里恨极,面上还要装作无事。
“哈!困死了,谁在院里说话啊,居然惊扰了本官睡觉!”一道慵懒低浅的声音从后院传来,几人速速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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