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错漏一分。
水青荷倒油,加辣椒,葱,姜,蒜爆香,胡罗卜丝倒进锅翻炒,加粉条,动作利落一起呵成。这边胡罗卜炒粉条炒好,田兮那边的黄豆芽炖粉条也出锅了。
一盘胡罗卜炒粉条,一盘黄豆芽炖粉条,两个粉条做成的菜新鲜出炉。胡罗卜红,黄豆芽黄,粉条细滑柔软,看着就有食欲。
老板不自觉吞咽口口水,呆呆道︰“这就成了?”他还以为这种新食物做起来有多复杂,没想到这么简单。
“成了,大叔尝尝看可好吃?”田兮帮着水青荷解开围裙,笑嘻嘻道,这两个菜可是最简单的家常菜,好吃易做,平民家来吃最合适了。
“好。”老板轻应一声,拿了筷子夹口胡罗卜炒粉条品尝。
水青荷紧张地看着老板,就怕他不喜欢。田兮倒是一脸镇定,好似对自己的菜信心十足。
菜一进口,香,甜,辣满口飘香,老板双眼一亮,咀嚼几下咽下去,软,滑,这是唯一的感觉。
再尝口黄豆芽炖粉条,香!那种香不是单纯的香,而是馥香浓郁,直冲骨髓。
“怎么样?”等老板放下筷子,水青荷迫不及待的询问。
“好吃!”此时此刻,除了这两个字老板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激动啊!还去什么酒楼,直接放在他铺子里卖吧,他相信这粉条会和薯片一样轰动全城的,说不定更甚。
田兮垂下眼帘,遮去眼中神色,随即抬头看向老板,急切道︰“大叔,你说这粉条要是卖给酒楼,他们会不会要?”
一听田兮要将粉条卖到酒楼,老板急了︰“田姑娘,既然都来找我了,还去什么酒楼啊,直接卖给我吧!”生意都上门了他怎么会轻易放过,又不是傻了。
“可是,价钱……”田兮蹙眉,装作为难的样子。
“这好说,一斤五十文怎么样?”田兮刚开了个头,老板就急切的打断她的话,抢先开价。
“一百文。”少了一文她都不会卖。
“好,就一百文。”老板略一沉吟,就答应了。
谈好了价钱,定好了拉货的时间,田兮和水青荷就离开了。
做了十几天,大概有两百多斤粉条,除去自己家要吃的,还剩下两百斤要卖。那么多粉条,指望他们一次拿个十来斤,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搬完啊!更何况他们一直搭牛车,又是大包小包的,太扎眼了,免得招人忌恨,还是让他们自己去拉吧。
傍晚时分,倦鸟归巢,远玩的孩童逐渐回家,一辆马车驶进了大山深处,直达田家坳,停在了田兮家门前。
“田姑娘,我来了!”马车刚一停下,杂货铺老板的特有的大嗓门就响起。
田兮跑出来一看,抬头看看天色,皱起了眉头︰“大叔,不是说好的晚上来拉货的吗?怎么现在就来了?”万一被那起了歹心的人惦记上,是会招祸事的。
田兮心里有火,语气自然不好,杂货铺老板听了也不生气,讨好的笑着上前︰“田姑娘,你太小心了,不会出事的。”抬头看看天色,又接着道,“再说已经傍晚了,要不了多大一会儿工夫天就全黑了,没事!”
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她总不能将人撵回去吧?但愿不会被人惦记上吧!
“进来过称吧!”田兮瞥眼杂货铺老板,撩下一句进屋。
老板摸摸鼻子,嘿嘿笑着跟上去,心想,这小姑娘,脾气还不好!
留下自家吃的,过了秤总共两百斤,合银二十两。老板付了钱,和小伙计将粉条搬上马车,马车“哒哒”驶离了田家坳。
田兮望着远去的马车,眉头皱得紧紧的,小脸浮现一丝忧愁,久久不散。
也不知道杂货铺老板是怎么卖的,一百文买的粉条,居然卖到了一两银子子一斤,净挣九百文,这可是暴利啊!
田兮听到消息不喜反忧,专门去了城里一趟。
“大叔,你卖的价钱是不是有点高啊?”田兮皱眉,斟酌着用语。
老板脸上的笑容一僵,敷衍道︰“不高,就这他们还争着抢着要呢!”因为田兮的话有点不高兴了,口气生硬,再没了往日的随和亲切。
田兮一噎,下面劝阻的话不好再说,只得咽了回去。说得多了人家还以为她眼红,后悔将粉条卖给他了,算了,一切听天由命吧,反正她只能点到为止。
“大叔,那你忙,我就先走了!”再说下去肯定会弄僵,还是先回去吧,田兮想着站起来告辞。
“哦。”老板淡淡应声,挥挥手,继续埋头算账。
脚步一顿,田兮张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迈步出了杂货铺。
回身,抬头,田兮望着头顶的“陈记杂货铺”眯缝了眼睛,一会儿之后,轻叹一声离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巴掌大个县城,粉条事件已经弄得沸沸扬扬了,这样不知低调,不是自寻死路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田兮家再没做粉条,陈老板依然那么高调。自从县城回来,田兮不再提起做粉条的事情,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件事。
冬天过去,大地回春,万物复苏,村里的家家户户开始整地,下种,为来年的口娘忙碌了。田兮和水青荷一番商量,觉得种土豆省时省力,还好打理,利润也高,就将家里所有的地种了土豆。
这天,田兮出去挖野菜,回来的有点晚,地里的人都回家了,天色灰白,眼看就要黑了。田兮加快脚步,看着远处的炊烟袅袅,心里一阵平和。
有山,有河,有人家,孩童嬉戏,自给自足,这就是她要的生活啊,终于实现了!
“别动!”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脖子上架了一把冰凉的长剑。
呵呵,看来乡村生活太安逸了,她的警惕性都下降到这个程度了,连身后出现一个人都没发现。
既然是挟持,她暂时就不会有危险,要是那人想杀她,恐怕她现在都是一具死尸了吧!挟持,那就是有所图,或者想从她嘴里知道什么,转眼间想通其中关节,也不说话,就等着身后的人开口。
果然,那人出声了︰“你们村子里姓田的人家住在哪里?”
“我们村都是姓田的。”田兮警惕起来。
那人似乎没料到这种情况,沉默了下来,想了一会儿之后,再度开口︰“谁家经常去城里,还是卖东西的?”他得到的消息只知道姓田,其它什么都不知道,只能依靠自己一点点去查。
田兮目光深了深,淡淡道︰“卖东西?不知道!”这说的好像是她家,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打听她家。
“会做粉条的那家,知道吗?”问完,男子紧紧盯着田兮,想通过她的表情找到蛛丝马迹。
果然是她家,田兮垂眼,遮去眼中的寒光,摇头︰“粉条?不知道。”表情无辜,看起来像是真的不知道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男子目光一寒,看着田兮就像在看死人,手腕微动,长剑就吻上田兮的脖颈。
田兮眸光忽的变冷,身子急速后退,躲过锋利的剑锋。
男子诧异,似乎没想到一个乡下人居然会武功,还能躲过他的剑,双眸闪过一丝兴味。
“想杀我?那就要做好受死的准备!”耽误了这一会儿,天已经黑透,田兮也不再有所顾忌,冷厉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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