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赃诬陷参奏华榉,蔡京不是没有想过,但就像他自己说的,华榉跟其他的大臣不同,他不仅深得徽宗的信任,而且还是他的女婿,不管是谁参照华榉,徽宗都不会轻易的相信,必定会派人去调查或是将其召回亲自询问,这样一来反而会让他们更加被动,所以蔡京才没有这么做,
如果要是有用的话,那还轮得到蔡攸来提醒,蔡京早就已经煽动朝中那些人上奏折了。
蔡攸一开始还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片面的认为华榉没有在京,无法为自己辩解,是一个诬陷他的好机会。但现在听蔡京这么一说,他才知道是自己想的太幼稚了。
“父亲说的事,是孩儿短见了。”蔡攸赶紧说道。
蔡京目光直视着前方,悠悠说道:“在朝为官,一定要方方面面都想得周全,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让自己陷入绝境。为父宦海沉浮数十载,之所以能够长盛不倒,靠的就是这份谨慎。
所以,你以后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多想想,切不可只看到对自己有利的一面,而忽视了对自己不利的一些东西,要知道朝堂就是我们的战场,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让我们数十年的心血化为泡影,你切不可大意呀。”
蔡攸赶紧双手抱拳毕恭毕敬的说道:“多谢父亲教诲孩儿记下了。”
蔡京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蔡攸应了一声,转身出去把门关上了。
蔡京朝着门口看了一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蔡攸虽然比起以前有了一些长进,
但在关键的时刻还是显得有些见识不足。
如果是以前,还有时间来慢慢的教他,但是现在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凶险,让蔡京担心会等不到他完全成长起来的那一天。
“但愿老天保佑,这次高俅能够成功,好多给我几年时间培养攸儿。”
蔡京心里默默想道,随后缓缓的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不动。
曹虎拿了蔡京的回信,带着两个手下急急匆匆的出了陈州门往回赶。
也就是在同一时间,另外三匹马风驰电掣的朝着陈州门方向快速赶来。
这三人正是昨天从蔡州出发赶回来向童贳报信的郭白、赵显和柯鹏。
柯鹏三人与曹虎三人在官道上擦身而过,各自进入了对方马蹄扬起的灰尘中,转瞬间距离越拉越远。
来到陈州门前,柯鹏向守城的官兵亮了一下腰牌,官兵随即放他们入城,跟着便走到旁边将他们的身份与入城的时间记录了下来。
二十几分钟后,柯鹏他们来到童贳家府门前,三个人从马上下来,柯鹏让赵显、郭白在外面看着马,自己走上台阶对看门人说了两句话,看门人随既带着他进去了。
卧室里,童贳双手捧着一面铜镜,正在看自己缺少的那只耳朵。
自从少了一只耳朵后,童贳除了当值之外,那都没有去,整天就窝在家里养伤,经过几天的调养,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不过,虽然伤是渐渐的好了,但缺少了一只耳朵,以后出门见人就成问题了。
因为现在天气还不算暖和,他戴个帽子还没有人能看出来,一旦天气要是暖和不再戴帽,那就不好遮掩。
“看来以后不管什么时候都得戴帽了。”童贳看着铜镜想道。
这时,一个下人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大人,柯鹏在外面求见。”
“让他进来。”童贳把铜镜放下说道。
下人出去把柯鹏带了进来,童贳挥手让身边伺候的人全退到了外面,柯鹏上前参拜道:“小人拜见大人。”
童贳摆了摆手让他免礼,问道:“蔡州的情况怎么样了?”
柯鹏随既把蔡州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他说了一下,童贳听到魏冒、刁烩等蔡州一众重要官员全都被华榉抓住,心里暗自冷笑道:“蔡京啊蔡京,那天我去找你说的时候,你说什么要好好的考虑一下,原来背地里是想让魏冒去对付华榉,还不肯告诉我。看来大哥一倒,你们就根本没有再把我放在眼里。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魏冒那个废物把事情办砸了,我看你现在怎么办?”
“还有其他的情况吗?”童贳问道。
柯鹏摇了摇头,说道:“目前就这些。”
童贳冲着外面喊道:“来人。”
一名下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去账房取三十两银子来。”童贳说道。
下人去了不久,拿来三十两银子,童贳说道:“这三十两银子你拿去跟郭白、赵显分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马上赶回蔡州去,告诉齐江他们继续盯着华榉的一举一动,他们什么时候启程回京,立刻来报。”
“小人遵命。”
柯鹏欢喜的接过银子,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