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垂危,寡人应当有所表示才是。”
随后他写了一道圣旨交给吴呈海,说道:“你把这个给杨戬,告诉他,他这些年为寡人做的事,寡人没有忘记,绝不会亏待他的。”
“是。”
吴呈海领了旨意,坐着马车出宫了。
蔡京府上。
蔡京、蔡攸父子两个人正下棋呢,突然有下人匆匆跑来说道:“太师,陛下派人传旨来了。”
蔡京父子急忙赶到前堂相迎,王忠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把那封信拿出来交给他,然后便离开了。
“父亲,快看看陛下写了什么?”蔡攸急忙说道。
蔡京把信打开一看,随即“啊”的惊呼了一声,脸色也变了。
“父亲怎么了?”蔡攸问道。
蔡京把信递给他,自己慢慢走到了门口,看着外面一言不发。
“陛下已经知道您让张太医隐瞒杨戬得病的事!”
蔡攸快速把信看完,惊道:“奇怪,这件事情我们做的那么隐秘,陛下是怎么知道的呢?”
蔡京语气低沉说道:“不管陛下是怎么知道的,总之他是知道了,而且非常生气,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怎么平息陛下的怒火。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过后再慢慢查不迟。”
“父亲准备怎么做呢?”蔡攸问道。
蔡京叹息了一声,说道:“还能怎么做,当然是去向陛下请罪了。”
“父亲,那万一陛下降罪于你怎么办?”
蔡攸非常担心,因为蔡京是他们蔡家的顶梁柱,如果他要是倒了,那整个蔡家以后在朝中就没有了靠山,再想像现在这样权倾朝野就难了。
蔡京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放心,咱们这位陛下是什么性格你还不清楚吗,耳朵根子软的很,只要我表现的足够有悔意,他是不会降罪,顶多不痛不痒的训斥一顿就是了。”
“不妥。”蔡攸想了一下摇头道。
“如何不妥?”蔡京问道。
蔡攸说道:“从陛下给父亲的这封信来看,他现在非常生气,父亲纵然身为百官之首,恐怕也不会轻饶了你,就算不问罪,至少也得贬官降爵以示惩戒。
而父亲若是让出了宰相之位,那今后在朝堂之上我们再想压制那些对头就难了,所以父亲绝不能被问罪。”
蔡京仔细的想了一下他的话,觉得确实有道理,问道:“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办呢?”
蔡攸略微思忖了一下,把心一横,说道:“我陪着父亲一起去,您就把所有的事情推在我的身上,就说是我看不惯杨戬跟你作对,打着你的旗号让张太医做的。”
蔡京一怔,说道:“那你就不怕陛下降罪于你?”
蔡攸坦然一笑,说道:“只要父亲能保住相位,我就是被贬官也不过是暂时的,早晚也还是会官复原职的。而且,就像父亲说的,这样我能够表现出足够的悔意,陛下也未必就会真的降我官职。”
蔡京点了点头,欣慰的说道:“你能这个时候站出来替为父受过,足见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你放心,只要为父不倒,将来必让你接替我为相。”
随后,父子俩换了朝服,一起进宫见徽宗去了。
杨戬府上。
华榉把见到徽宗给他请假的事说了一下,杨戬听到说徽宗会派人来看望他,心情很激动,问道:“陛下真的说会派人来看我?”
“千真万确,说不定人已经在路上来了。”华榉说道。
杨戬立刻派人到大门外去守着,只要宫里来人,立刻带来见他。
过了不到五分钟,就见下人带着吴呈海进来了,杨戬赶紧起身相迎,吴呈海说道:“太傅不必多礼。”
“吴公公,陛下可有什么旨意?”杨戬问道。
“陛下让咱家把这道圣谕给太傅。”吴呈海把圣谕拿出来说道。
杨戬恭恭敬敬的把圣谕接过去,打开一看,激动的说道:“陛下封我为太师了,我现在也是太师了。”
原来,徽宗念他这些年为他做了不少事,还帮着他跟李师师幽会,也算是有功的,便封了他个太师的称号。
这个太师,虽然从级别上来说已经跟蔡京齐平,但实权上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说白了就是看他要死了给他的安慰。
杨戬激动的有点过头了,冲到门口指着外面大声喊道:“蔡京老贼,你看到了吗,我现在也是太师了,你再也不能在我面前耍威风了。”
吴呈海看到杨戬略带贝癫狂的样子,眉头徽徽皱了一下。
华榉把吴呈海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暗喜,他要的就是这效果,这样杨戬后面做出什么疯狂举动才能有合理的解释。
“噗!”
杨戬正激动着,突然胸膛一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人随即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太傅。”
华榉赶紧跑过去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给他号了一下脉,发现他是太过激动所致。
“大人,杨太傅怎样?”吴呈海问道。
华榉说道:“情况不是太好,不过暂时还要不了命,但现在他不能再受一点刺激,否则就难说了。”
随后,他在杨戬的人中上掐了一下,杨戬醒了过来,问道:“我怎么了?”
“太傅你又吐血昏过去了。”
华榉轻声劝道:“太傅,你现在身体很虚,不能再激动,否则就危险了。”
华榉的话提醒了杨戬,他一把抓住华榉,情绪激动说道:“文山,我现在是太师了,将来还要做宰相,我不能死,你快想办法帮我解毒,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好好好,我会想办法救你,你先冷静下来。”
华榉安抚好杨戬后,让杨戬身边的近身侍从把他扶到后面去休息。
“我是太师了,我是太师了——”杨戬被扶进去的时候,双手还把那道圣谕按在胸口喃喃说道。
华榉把吴呈海送到门口,吴呈海问道:“大人要留在这里照顾杨太傅吗?”
华榉说道:“他现在情绪波动很大,我得留在这里盯着,等什么时候他平静了我再回去。”
“那就辛苦大人了。”
“应该的。”
两人道别,吴呈海上马车走了,华榉想了一下,把张树根叫到跟前,低声跟他吩咐了几句,张树根赶着马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