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伤口最多可以判断出是染毒的利器所伤。如今事关江湖朝廷,武林人自然不可袖手旁观。
津谷顾氏用药、验尸比之仵作都好上太多,若非凌朝歌提醒,他也不会再请他人。
他那师尊看似不管世事,却不妄言,既然言语间透露出让他对津谷之人要有防备,那津谷顾氏必定有蹊跷。
只是想起顾枝柔,他的心里便有一股不安。
瞿宁侯一案能牵扯到西楚余孽纯属偶然。
凌瑾在乾州查了半月,除了知晓这是仇杀外并没有获得其他线索,便只能将目标放在瞿宁侯府旧墟上。
说来也巧,那日他搜索到柴房位置,因柴房素来不是查案的重点,他们也未细查,如今循着侯府的屋子一间一间地看,他不知触到了什么机关,脚下地板骤地一沉。
他心知这有蹊跷,连忙让人将地步挖开,便在墙角的位置发现一处黑黝黝的洞口。
洞口之下是一间不大的密室,只与地面相隔一两米,受火势影响,密室里也有些狼藉。搁置在里面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他在里面翻找一阵,便在墙上的暗格里发现一个木盒,里面装的便是西楚之人送与瞿宁侯的书信。
书信里的话隐约透露出瞿宁侯发现了什么,写信之人承诺了极好的利益欲要拉拢他。
但瞿宁侯似乎并没有答应,信的最后,是那人恼羞成怒,说下若不归顺,便灭了他满门。
知晓了这一线索后,凌瑾开始频繁地遇上刺杀,好几次险些丧命。
此事牵扯到西楚余孽,这等大事自然不再是他一个不受重视的皇子能查的,上报了皇帝之后,收到回京的讯息便往回赶,再之后便是遇袭,坠落山崖险些丧命。
今日开棺再度验尸,乾州百姓都愤怒不已。瞿宁侯在乾州也算是人人称道的好官,如今被人灭了满门不说,就连死了也不得安宁。
怒归怒,他们却没有起哄,这毕竟是在查找凶手,替瞿宁侯上下百余人行道。
棺木打开之后,当初下葬时的腐尸已经化作了白骨,津谷顾氏派来验尸之人是顾行之,顾氏嫡子,与顾枝柔是一辈。
顾行之同游医楚蔺一同查验尸体,凌瑾不懂这些,只能在一边等着。
半晌过后,顾行之从墓坑里跳上来,道,“伤口是铁甲指所致,淬了剧毒。”
铁甲指是江湖上的一种武器,多为修炼爪功的人所用。
众人闻言不禁都想到了远隔千里的鸿鹰派。鸿鹰派主修鹰爪功,所用的武器也恰有铁甲指。
凌瑾没有说话,待楚蔺上来后,看了他一眼。
楚蔺用手帕擦着手,很不在意的道,“嗯。”
凌瑾这才开口,“将棺盖盖上,先莫填土,派人守着墓地,回府再议。”
“是。”随行的将士应下,便去安排。
凌瑾上马,与林观海并行着往回去。
林观海道,“铁甲指是修炼爪功之人所使用的武器,乾州附近修炼爪功的门派不多,一为‘鸿鹰派’,二是‘若水门’。若水门门徒皆为女子,使用的武器名为‘刺骨’,武器纤细,不会造成这等伤口。”
“所以说,鸿鹰派嫌疑最大?”凌瑾反问,双眼却盯着马头,心思明显不在这话题上。
“是。”林观海点头,“不过也不排除是其他所修爪功的侠客所致。”
凌瑾对鸿鹰派也有所了解,摇头道,“不,若是鸿鹰派,他们断不会使用铁甲指,嫌疑太大。”他顿了顿,又道,“当然,也不可说他们毫无嫌疑。”
两人走在前面,楚蔺突然跟上了,笑问他,“沐王殿下有何见解?”
凌瑾瞥了他一眼,想到他之前反常的沉默,问,“除了铁甲指,还有什么可以造成这等伤口?”
楚蔺眼睛眯了眯,流露出几分有趣。
凌瑾看他这副表情,打趣道,“若真只是铁甲指,你不会这么沉默,至少也会啰嗦一阵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伤口。”
两人虽只相处了两三天,他也算看得明白这人的性格——啰嗦!
“什么叫啰嗦!”楚蔺反驳,“这不是看你这么紧张才多说几句让你放松放松吗?现在这是正事,话在精不在多!”
“你想多了。”凌瑾又冷冽起来,道,“有什么发现说吧。”
楚蔺道,“这应该不是铁甲指造成的伤口。铁甲指为金属所制,器利,造成的伤口也远比这伤口深且利落。那伤口浅薄,破口处骨渣较多,伤人的利器应该不算坚硬,骨上附上的毒却入了骨,应当是活毒。”
林观海听了这些紧蹙起眉,缓缓道,“若没估错,应当是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