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李彻这种坦然自在的态度反而让月之乡在各处把守的人都觉得他理所当然出现于此,没有任何诡异,一时间竟然没人盘问,让三人一路到了正厅。
塞外神驼忍不住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生怕再有人上前阻拦,那时只怕真的就要血染聚神庄了。
因为这边是迎亲之礼,非是拜堂正礼,而且又经过了‘挑选’,没让愿意为聚神庄出头的那部分亲友出现,所以此时厅内显得稀稀拉拉,仅有几十个人凑数,气氛较为尴尬,各自围成小圈子窃窃私语,一副大厦将倾,豪门末日的景象。
忽然,有人止住了话语,看向门口,只见门口施施然地走进来了两男一女,为首之人是个身穿玄袍的男子,相貌阳刚,留着长须,后面跟着的两个则……
“那,那不是红线夫人和塞外神驼吗?”有人认出了跟班似的两人,语气惊恐。
两者在江湖中都算颇有名气之人,而且都公开宣称要破坏联姻,拯救皇甫大小姐,原本以为‘月之乡’会竭力阻止他们出现,谁知此时他们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一道道惊愕的目光望向红线夫人和塞外神驼,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他们屈服了?又或者闯过了‘月之乡’的重重拦截?
有人正待开口询问,突地发现不对,红线夫人和塞外神驼都静静跟着前面的玄袍男子,不像是主导者,反倒像是帮手随从!
“这玄袍男子是谁?”
“不知,难不成也是皇甫庄主的某个旧识?”
窃窃私语声响起,惊疑不定之中,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李彻等人穿过大厅,直入后面天井。
“来客止步!”
宽阔的天井内站着几人,有男有女,年纪都不算大,而且都穿着聚神庄的青色服饰,为首一名提着黑铁长矛,挡在李彻三人面前的是个形貌伟岸,天庭饱满,鼻子挺直的年轻男子。
未等李彻说话,生怕再发生血案的塞外神驼,竟是赶在了性子急躁的红线夫人开口之前急声道:“我等来见皇甫小姐,快快放行!”
一边说着,塞外神驼还一边向着年轻男子使着眼色,这要让不知道内情的人看见,还以为这驼背老者是个内奸呢。
实际上天庭饱满的年轻男子确实愣了愣,但他没明白塞外神驼是什么意思,只当对方患了眼疾。
于是忽视了塞外神驼的年轻男子表情冷漠地看着李彻道:“大婚在即,新娘岂能随便见人?”
塞外神驼轻叹一声,红线夫人则大怒着越过了李彻指着年轻男子的鼻子道:“好你个钟宁,皇甫前辈不计较你出身低微,收你为徒,你竟然投靠月之乡,吃里扒外,帮着外人看守皇甫小姐!”
这名天庭饱满的年轻男子,正是皇甫涛的七弟子钟宁。
钟宁略有恼怒:“红线夫人,联姻之事对双方皆有利,我等是为了聚神庄千年基业才如此抉择,莫非你想看着聚神庄被洗月先生毁于一旦?”
红线夫人又气又怒,正待喝骂,已是明白了眼前男子身份的李彻抬起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迈步越过了红线夫人,不言不语的向着前方的房间走去。
“给我出去!”
眼见玄袍男子无视了自己的警告执意上前,钟宁顿时怒意上涌,长矛劈出,宛若抽打,蕴含着五重变化,几有雷霆刚猛之兆!
然而这犹如五雷轰顶的一矛却劈空了!
钟宁眼睁睁地看着李彻一步一步地向着自己走来,甚至没有躲闪的动作,就好像他那一矛是自己刻意劈空一般。
看着李彻眼中一闪而逝的玄奥之意,钟宁正待开口,李彻已是与他擦肩而过,在塞外神驼与红线夫人惊惧的目光注视下,李彻的手在钟宁的脑袋上轻轻一带。
令人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钟宁的脑袋就仿佛是一个皮球一般,转了一大圈,直接被李彻摘离了自己的身体,瞬间鲜血犹如泉水一般的喷涌而出!
鲜血四溅,在天井四壁留下了不规则的点点鲜红,也飞溅到了天井内那几名聚神庄弟子的脸上、身上……
大弃子擒拿手!
被大弃子擒拿手拿在手中,你的身体可就已经不属于你自己了!
李彻也是突然意识到了,这一招虽然对付不了比自己强的强者,但这血腥的手段,用来威慑一些喽啰还是非常好用的。
也确实如此。
天井内的那几名聚神庄弟子和那些因为好奇而跟了出来的观礼宾客们,眼见着这恐怖无比的一幕,纷纷呆在了原地。
在场众人也还算是有些见识的,杀人嘛,没什么稀奇的,可像李彻这般恐怖的,手一动竟硬生生摘下一个人脑袋的杀人手法,他们确实没见过,这一幕直接将他们当场吓傻!
实际上,哪怕是早就见过李彻血腥手段的塞外神驼和红线夫人,此时也还是忍不住心中惊恐。
真气汇聚体表,将喷涌的鲜血阻隔,李彻右手捏着钟宁的脑袋,左手一摊,掌心凭空出现了一个木盒,随手将钟宁还凝固着愤怒表情的脑袋放到了木盒之中,扭头扔给了塞外神驼。
“既然是叛徒,那又何必废话。”
拍了拍手,李彻看着附近双腿发颤,已是吓呆的围观众人淡漠道:“去告诉月之乡的人,从今往后,聚神庄我保独了,谁也动不了!”
言罢,玩了一个梗的李彻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什么叫做保独,挥手示意了一下,带着一人捧着一个木盒的红线夫人与塞外神驼,越过天井内还在颤抖的男女,穿过了鸦雀无声的天井,走到了天井后的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