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给绊倒。
尴尬的用手里的东西撑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还站在远处的江小小和刘斌。
两个人冲着他挥了挥手。
王顺的眼眶湿润了。
那是一种难以诉说的情怀。
那种马上要濒临绝境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希望的感觉,让人的心潮澎湃。
突然之间,他就觉得自己心里涌起了一股豪气,豪情万丈。
任何困难他们都可以改变,都可以面对,和天斗和地斗,和天灾斗。
他们这一代的知识青年可以改变这一切。
他们真的用自己的所学改变了这一切。
吴大奎现在蹲在田边儿,眼看着麦田里的麦子已经一点儿一点儿的开始打蔫儿。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用不了三五天,麦子就会彻底枯黄。
这不是成熟了,这种枯黄是死了。
在他的周围,村里所有的社员都站在地垄上,大家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可是每一个人都毫无办法,河早就已经断了,水井里的水,连人吃都不够了。
这两天水井里打水基本上要排队,而且限制每个人只允许打两桶,多了不允许。
家家户户现在连吃饭的水都不够,更不要说连脸都不洗了。
就这样人们巴不得把自己洗碗的水都一盆盆端到田地里,浇到田里。
连这一点点水都舍不得,可是那只是杯水车薪。
浇到地里又有什么用?
“队长就不能想想法子吗?其他农场去借点儿水。”
“借水?我已经去了其他农场周边所有的农场,现在河早就干了。水井里的水跟咱们一模一样,连吃都不够,别说浇地。”
“这是老天爷要绝我们?”
“真是的,老天爷就不能下点儿下点儿雨嘛?哪怕下上两场雨,这场干旱就能缓过去,地里的秧苗也能得到解决。”
“不然照这个样子下去,咱们今年一粒粮食也别想分到,靠县里给救济粮,恐怕家家户户都得……。”
“那现在能怎么办?”
“不是有三个知青出去找水了吗?他们能不能找到?”
“哼,你就别想了。咱们每年多少地质专家跑到咱们这里来找,见谁找到过。”
“就挖的那几口井都不够咱们吃水用,怎么够浇田?”
“人家专家都不行,他们三个小年轻就行了。以为他们有点儿文化就了不得了。”
“哎,这些小年轻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还是喜欢逞能。这地方常年干旱,咱搬到这个地方来,十年里有九年都是旱灾。”
“行了,行了,小年轻的不是不懂,咱们也有热血的时候,当初咱搬过来的时候,不也是找的村里往年打井老手到处去踅摸,看能不能找到打井的地方。
可是这些年下来打的那几口井都是有数的。”
“是啊,谁没有犯错的时候?”
“再怎么说,这知青们也是好心。”
“好心有什么用啊?”
“队长,队长!”
就在这个时候,远远的人们看到有一条身影,跌跌撞撞的从山上跑了下来,对,那条路是山路。
他们这座生产队其实就是靠着山,本来就是半山腰,就是窑洞。
不过看那人跑十几步,就不由得摔倒,爬起来还跑,一边跑一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