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洛琳单纯的欣喜,任传芳的脸色却因宋靳凡的话变得有些不好看,在儿媳妇面前被儿子驳了面子,对于任传芳来说很是伤了自尊,但儿子醒了,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喜事,她僵了几秒钟,很快从尴尬中恢复过来,只得佯装咳了咳,道:“终于醒了,醒了好,醒了好。”
宋靳凡没有理会任传芳的话,只是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了起来,随后对洛琳招了招手,语气柔和:“阿琳,过来。”
洛琳看看婆婆的脸色,又为难地巴巴望着宋靳凡,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任传芳到底是宠儿子的,“丈夫的话,你也不听了?”
洛琳得了令,把步子迈得很欢快,脸上的喜悦一览无遗,终于摸到宋靳凡温热的手,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大滴大滴的泪珠像决堤一般,奔涌着流了满面。
宋靳凡见她哭得毫无形象,有些无奈,摸摸她的脑袋,“怎么了,我醒了,你还这么伤心?”
洛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抽泣着回答:“不,不是的,我是太,太高兴了……你,你昨晚……吓坏我了……”说着又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
任传芳受不了了,捂着耳朵,“唉唉唉,你这老婆,别的不行,就嗓门大,吵得我脑仁儿疼。”
洛琳听见这话,委屈死了,还怕婆婆又要说她,只得咬着嘴角硬把眼泪吞回肚子里,憋得很辛苦,“对,对不起……”
宋靳凡不满地扫了任传芳一眼,但到底是自己的母亲,他也不忍心真的说狠话,只能想方设法把她打发走,“妈,一路赶飞机过来应该很累吧,要不您先去休息,这里有洛琳照顾我就行。”
“这可不行,”老人家走到一旁,按下病房铃,电铃立马通过设备传到了总控台,“你这媳妇笨手笨脚的,你醒了,只知道扒拉着你哭个不停,连医生都不晓得叫,我怎么能放心。”
看吧,这就是老人家常带给她的屈辱感。
洛琳总觉得在任传芳面前,自己的智商被迫降为负数。
“妈。”这回宋靳凡再也不是商量的语气了,“请你去休息,你们两个在同一个屋子,我才会被吵得脑仁儿疼。”
“不是我说,你媳妇真不让人省心,一点儿危机公关的意识都没有。你出事这会儿,媒体把她从里到外拍了个遍!照片我看过了,眼泪鼻涕全糊在一块,丑得简直人神共愤。我都不敢想象要是这图片流出去,咱宋家的脸面还往哪儿搁?要不是我找人把照片买下,今早的报纸头条就是宋氏了!”
“妈!够了没有?”任传芳的声线偏冷,可宋靳凡更青出于蓝,凉飕飕的几个字愣是连洛琳都感到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任传芳知道儿子较真了,她从来都不是儿子的对手,只得妥协,“好吧好吧,有了媳妇忘了娘,养个儿子是白眼狼。算我千里迢迢跑来看你,还白惦记上了……”说着还狠狠瞪了洛琳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病房里好歹算是安静下来,洛琳停止了哭泣,宋靳凡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总觉得有种现世安稳的美好。
不得不说,这间高级病房真的是很棒,窗口阳台位置朝南,初秋下午的温暖阳光透过透明落地窗洒落满室,空气里有很好闻的属于阳光的味道。
洛琳逆着光坐在宋靳凡面前,在宋靳凡眼里衬得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圣洁的光芒,异常刺眼。
宋靳凡就庆幸地想:啊,不行,真是糟糕。一想到这个女人是属于我的,真是太好了。
“怎么被拍到了?”他皱着眉,心里深处多少有些恼怒。
他千方百计不想让妻子被暴露在镁光灯下的原因太多,怕她被曝光,被调查,被伤害。
也害怕假如有人利用她来威胁自己,那他一定会像被砍掉手脚的废人一样任由对方摆布。
洛琳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很惭愧,看着自己的脚趾,低声说:“我也不想的,他们来的时候你在手术,我只想守着手术室,守着你,根本想不起来要躲……”
宋靳凡他在昏迷的时候就隐约听到洛琳对他轻声低语的自白。
她看起来那么伤心,那么无助,他明明听到了,明明心疼着,明明很想挣扎着爬起来,明明身体上的那些疼痛都是不值得在乎的感官,可他还是无能为力,只能任由自己僵硬地躺在病床上,无法回应洛琳的任何期待。
他也听到了任传芳对洛琳说的那些过分的话,他很生气,也很愤怒,可他依然动不了。
但现在,她跟他十指交扣,心有灵犀。
即使不说话,也有一种自在的亲密。
收到电铃的医生很快赶来病房,奉命伺候活菩萨。
高级病房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主治医生从一个变成了三个,每个都是医院的权威。
洛琳暗暗感叹宋靳凡真不愧是阔家大少,在外应酬走路带风,出差公干有人伺候,办公室里有床有酒有沙发,住的酒店全是五星级,泡个温泉还包个大屋子,就连现在病了,住的都是一人一间的VIP,什么独立卫浴,双开门冰箱,全自动洗衣机,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这就是活脱脱的贫富差距。
在给宋靳凡做了细致的全身检查后,白衣天使对洛琳说:“麻药退了,最近几天伤口可能有些痛,但这是正常现象,还有,不要碰水,否则容易感染炎症,平时注意一下,这三天只能吃流质食物,我会让护士给你定时补充葡萄糖,忍耐几天就好了。”
洛琳俨然将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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