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晏多次向她明确表示了爱慕之意,可若说到这样*裸的……唔,*裸的邀约,倒还是头一次。
兴许他也是很不自信,并不指望段蕴能爽快答应,这话出口也是调笑般的语气。
段蕴若不搭理乃是意料之中,若顾左右而言他则是常理,反正段清晏在她这里厚脸皮惯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尴尬。
然而段蕴却没有回避,直白的态度竟令段清晏哑口无言了。
她不疾不徐道,“皇叔总是这般言说,可姑且不论朕对皇叔并无僭越伦常之情,即便是有,朕也毕竟为人君上。以你我二人的身份,皇叔这些话让朕听见,朕也只能当它们是耳边风,必是不会往心里念着的。所以,日后皇叔可以不必再说这些了。”
本来段清晏只是一时兴起的调戏之语,压根没料想到段蕴会正面回应,因而眼下猝不及防,无法再若无其事地调戏下去。
“皇叔觉得朕方才所说没有道理么?”段蕴逮住他飘忽不定的目光,径直问。
他奶奶的,段清晏忍不住在内心暗骂了一句。平日里都是他噎得别人说不出话来,想不到今日却被个小妮子给堵得窘迫。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一物降一物。
“歆竹说的自然有道理,都是我考虑不周,净说些让你困扰的话语。”段清晏在她手上轻拍两三下,语气端的是关怀有加,“未来如何应当由你我两人共同面对,歆竹此时便考虑到这些真是让我惭愧。”
段蕴心想油嘴滑舌这词可真是被他诠释得活灵活现了,明明是告诫他别想太多,结果让段清晏这么一说,倒像是自己在积极,急不可耐为二人谋划什么未来似的。
“皇叔——”段蕴拖长了声音唤他,语气中的无奈藏也藏不住。
“歆竹?”
“皇叔莫要在装作不明白了,”段蕴索性将话给说开了,“朕并没有可能与皇叔怎么样,若皇叔当朕是亲人,当自己是段氏子孙,便还可留在明安为大理的江山社稷尽一份力。如若皇叔没有这个意愿,那么朕明日便可以下旨,让皇叔回源州逍遥。”
“你这是要赶我走?”段清晏眉头微蹙。
“朕并不是……”段蕴有些在意他用了“赶”这个字,弄得好像自己多么不近人情似的,可刚想要解释又觉得这也是事实,她可不就是在“赶”么……
见她并不往下说,段清晏心下也明白了几分,勾唇一笑不再言语。
“皇叔勿当朕玩笑。”段蕴有些见不得他笑眯眯的模样,“难道皇叔不记得邓攸纳妾的先例么?”
邓攸当年为避免战乱逃过江,之后娶了一位妾室,对其甚为宠爱。一面之后问及那妾室的身世,才知道她本是北方人,南下逃难至此。再回忆起父母的名字,这妾室竟是邓攸的外甥女。邓攸一世素有德业,言行俱无污点,却因此事哀恨终身,之后再不纳妾。
段蕴提起这事,意味明显在于告诉他这种违背伦常的事情做不得。
谁知段清晏装傻,而且装得还挺像,“邓攸是谁?”
“……”段蕴语塞。
“莫非是之前的某位朝臣?”段清晏一脸茫然,那无辜的表情差点让段蕴有些相信他是真不知道,“不好意思啊歆竹,我平日一向不关心政事,所以总会有些东西不知道,让你见笑了。”
段蕴抽动嘴角,“无碍,既然皇叔不知道那便罢了。”
段清晏还是那副自责表情,“呐,不过你可别瞧不起我啊。不然我会受伤的……”
段蕴无语望苍天。
。*。*。
小皇帝今日几句话让段清晏有些不爽,因而之后他回府的时间都比平常晚了半个时辰。
韩易一边给他倒茶一边随口说了句,“王爷这次回得有些晚哪。”
段清晏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心不在焉得紧。
韩易扭过头来看他,“啧……莫非王爷心情不好?”
他家王爷跷起一条腿,毫无形象地往太师椅的扶手上一搁,“看你那一脸八卦像……本王心情就更不好了。”
“属下这哪里是八卦,分明就是关心。”韩易指指自己胸口,“赤/裸/裸的关心哎……”
段清晏:“得了你上茶吧。”
到底是更愿意相信这“赤/裸/裸的关心”,他喝着茶便将段蕴白日里那些话都说给韩易听了。
韩易听罢好心一劝,“王爷您别沮丧,属下觉得这也不能算什么坏事。”
段清晏懒懒对他一挑眉,“这要是还能算好事,那世上也没什么可以称得上坏事了。”
“不是……王爷你想啊,”韩易开始疏导,“皇上她虽然对您的感情还有些抗拒,不过她今天提到邓攸那个例子,明显重点还是在于您是她皇叔嘛。而且邓攸当年因为纳了外甥女作妾室弄得哀恨终身,皇上她说这个,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其实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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