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朝信息量颇大,众位大臣各怀心思地回去了,以至于对热切讨论皇上身边那两个美貌小宫女这种事都失去了兴致。
文德殿的人慢慢走了个干净,段蕴只留了首辅和新任大理寺卿。
段蕴已有些日子没有见到段清晏了。分隔这些天,竟莫名觉得他又容光焕发了些,愈发让人移不开眼了。
段蕴无意识地看着段清晏,段清晏无意识地低着头研究自己鞋面的绣纹。
安正则有意识地看了段蕴良久,怕她再不快些说完会耽误吃午饭,终于出声提醒,“陛下,不是有话和九王爷说么?”
段清晏从自己鞋面上把视线抬起,淡笑了下,“安相倒不如视清晏为大理寺卿。”
段蕴抢着道,“哎,皇叔不要这么算,藩王身份还是要的。”
段清晏眨了下眼睛,“陛下何意?”
“皇叔以今日为始,便将大理寺卿的身份放在第一位。但我段氏王爷与普通世家终归是不同。朕选定皇叔任这个位置,也是因为皇叔的天家血统。”
“微臣明白。”
段蕴点头,又向安正则道,“不过安相日后还是多将皇叔当作大理寺卿为好。安相乃是百官之首,统筹官吏各种事宜,皇叔既是领了官职便要有些样子才是,有吩咐的时候不要犹豫。”
“好。”
段蕴下意识又看了看自己首辅,忽地感觉他今日站姿不是那么挺拔。安正则和段清晏本是几乎齐平的身量,这会儿看安相却是矮下去一截。
“皇叔这些日子可能要辛苦些,上任交接以及先前徐大人未做完的工作和案子,都需要皇叔费一番心思了。”
段清晏行礼道,“微臣定当尽力。”
“那皇叔早些回去打理打理,朕这个决定通知得也有些匆忙,怕是要劳些心神了。”
段清晏先安正则一步回去了。
段蕴伸了个懒腰,有些放松。那时候原本以为再见到皇叔会很尴尬,其实真到了这个时候,双方却都不以为意,再也不提了。
她想着要把清影池那档子事给忘了,安正则却适时地提醒她。
“陛下,不知上回香山一游,与九王爷有过什么交集?”
段蕴装傻,“交集?就一起玩啊游湖啊什么的……”
“难道没有一起泡了温泉?”
“朕怎么会……”段蕴一口水呛出来,还想狡辩却又意识到什么,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谁告诉你的?”
清尘后背一凉,“奴婢肚子疼,奴、奴婢先告退了……”
“站住。”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朕让你说话了么?”
清尘赶忙闭嘴。
“陛下独自一人下了清影池,不慎滑倒在池底。九王爷顺着温泉水行走,恰好遇见陛下,遂而出手搭救。不知微臣所述是也不是?”
段蕴蔫了下去,“啊……安相你的腿,是不是哪里撞坏了?”
“……”安正则静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又道,“陛下为何又独自一人去泡温泉,先前在帝陵行宫时微臣就强调过,无论陛下去哪里,都应该有可信赖的人跟在身边,为何还是不听?”
“啊……安相你的腿疼得厉害么?要不要找个椅子先坐下?”
“倘若九王爷那时并没有在清影池岸上,陛下再滑倒要怎么办,陛下有考虑到这些么?”
段蕴心里默默接话,九皇叔若那时不在岸上,朕也就不会受惊小腿痉挛了。
“安相真不考虑一下坐着歇歇?”
“陛下究竟能不能让臣放心?”
“……”段蕴瘪瘪嘴,“朕不就是想让安相坐下么……”
“微臣没事。”安正则继续和她说清影池,“只是陛□份特殊,即便被九王爷救了也说不清是福是祸。”
段蕴终于正面回答,“其实那次回来后,朕一直也很是不安。”
她这么说,安正则也不好再评价些什么,横竖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也罢。快午时了,陛下回清和殿用些午膳吧。”
“嗯。”段蕴点头,“安相要不要一起?”
“微臣府上的厨房已经修好了。”
“朕看安相的腿定是伤到哪里了,不如从相府拿的那只金华火腿,安相再拿回去补补身子好了。”
“不用麻烦。”安正则道,“微臣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拿回来的道理。”
“安相和朕还在意这些做什么。”
“……那微臣便拿回去罢。”
段蕴:“……”
怎么突然就不大愿意和她吃饭了呢,之前在宫里用膳不是常有的事么。
她下了龙椅准备回寝殿,走到下首抬头对安正则道,“安相也回吧。”
安正则点头,沉默着和她一起往外走。
大殿门口站着两个小宫女,顶多十四五的年纪,齿白唇红标致得紧,脸蛋嫩得似乎能掐出水来。段蕴一行走过,小宫女盈盈福□,雪白的后颈皮肤从领子里露出来,腰肢纤细楚楚动人。
放眼明安城,无论和哪家女儿相较都毫不逊色。
段蕴看都没看一眼径直出了殿门。
安正则不由皱了眉,这两个小姑娘他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他苦思了一番仍是想不起来,最终开口问了段蕴,“陛下文德殿门口的那两位宫人,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安相说的是哪两个?”
“方才文德殿门口挺水灵的那两个。”
“哦。”段蕴恍然,“安相是说她们啊。那是春花和秋月,进宫时间嘛,朕想想该是有快半年了。”
春花、秋月……
这种烂大街的名字安正则反倒有些印象。
似乎那日在御花园落水,有个跳下去救段蕴的小姑娘就叫做春花。
他那时还在想,宫里的小姑娘,居然还有叫/春花的,孰料竟然还是曼妙一位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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