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大半天,小杨氏自然也明白了,她问:“娘,既然如此,那咱们还需要请先生为咱们写字吗?”
杨氏想了片刻,看向贺秋。
“自然是要!”她缓缓问:“你们知道三娘还开了一家饭庄吗?楼香一品,我今儿才知道了,呵呵。”她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总之很复杂。
一个从小就比自己弱,比自己差,走到哪里都是唯唯诺诺的妹妹,竟然开了饭庄,有了木厂。
她总觉得不真实,凭什么这样的人,什么都可以得到,表哥喜欢她,爹娘疼她,贺澜她不该这样!
她环视许家上下,贺澜嫁到许家这样的人家,就该像小杨氏这样,每日穿着破旧的衣衫,过着吃糠咽菜的生活。
贺澜刚嫁入许家的时候,的确过着这样的生活,可她现在,竟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不是她所了解的那样。
今日一见,似乎连样貌都变了,说话谈吐,都让她诧异,贺秋心一惊,难不成是被邪魔附了身?
不然这样的改变实在是无法解释。
贺秋当下便问:“大娘,你觉得三娘变了吗?”
“变了!变的伶牙俐齿,好像换了个人似得,什么都不怕!”小杨氏抢着说,她一直想,人被逼急了,也是会反抗的,可贺澜分明就是变了一个人。她一个农家女,哪懂得那么多,更别说开饭庄了。
杨氏点头:“那个臭婆娘,将霖子迷得是晕头转向,唯她命是从,完全不将老娘放在眼里,从我肚皮生出来的儿子,我还能不知道他,从来不敢忤逆我的意思。这倒好,有了媳妇忘了娘!也不知道她哪使来的狐媚子术!”
“狐媚子术……”贺秋倒吸一口气,听着杨氏的叙述,大惊:“难不成是被狐妖附身了?!”
此言一出。小杨氏与杨氏身子皆颤动,如果贺澜真的被狐妖附身了,他们躲还来不及,哪敢凑上前去。
“呀!”小杨氏脑子一转,大叫一声。
“作死呢!一惊一乍的!”杨氏拍着胸口压惊,嫌恶的瞪了眼小杨氏。
贺秋也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可她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解释了。
“不是,娘,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小杨氏开口解释着:“我想起了,记得那日见三娘的时候。我问她北祁兵进镇的时候她在哪,她说她和霖子在青山的山洞呢,娘,你说一个人好好的,怎么可能会上青山。而且当时北祁兵进镇,他们绝对不可能出去,除非,他们在北祁兵来之前就进了山洞。”
小杨氏越讲心里越是怕:“她难不成知道北祁兵会攻打过来,所以提前在青山躲避了起来?尤其是之前青山上死了那么多人命,他们平白无故上去作甚?”
“……”
“……”
贺秋和杨氏都震惊了。
屋子了静寂了片刻,只能听见三人的喘息声和孩子们的酣睡声。
杨氏眼睛瞪圆:“瞎说什么!世上哪有那么多鬼邪之说。少在这唬人!”
贺秋轻咳一声:“大娘,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然如何解释许嫂嫂说的这话,又如何解释三娘的改变,她是我亲妹子。我都觉得她不对劲……”
贺秋只觉身后一阵发凉,头皮发麻。
这边屋子的氛围越来越低,而被盖上狐妖称呼的三娘此时正在灶房里哼着小曲,小曲的调调正是,“我是一只千年等待的白狐……”
饭庄忙完之后。她就进了大翠花的屋子。
才迈过门槛,大翠花的指责声铺天卷地的袭来:“三娘,你真是吓死我了,将他们两打发给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应对。”大翠花摸了摸肚皮:“我孩子都受惊了。”
大翠花和贺澜待久了,也变得爱说笑了。
她一把拉住贺澜的手:“对了,于流飞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回京城了?他今日出现,还真的将我吓到了,我还以为活见鬼了呢,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许霖不在的时候来,我看他就是没揣什么好心思!”
贺澜笑着按住大翠花:“你先喘口气,别激动,坐在那,我慢慢和你说。”
贺澜先给大翠花奉上一杯压惊茶,才娓娓道来:“其实也没啥可说的,就是他来了,我也不知道他咋就来了,反正他就是来了。”
其实贺澜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也不知道如何和大翠花解释这个事情,不过她很明确的告诉了大翠花,她是没有以前的那种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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