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她只离开一会,她便思念如焚,如果他真的离开了,她真不敢想。
“阿焕,我不想你走了。”她吸着鼻子轻声说。
“傻瓜,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他领着她进了屋,从袖口掏出一根十分简单的木簪子,“这是我刚做的。”
“你刚才是去木厂了?”她接过云焕递过来的木簪子,样式简单朴素,她紧紧的握在手中,别样的滋味涌上心头。
说话间,外面已经有了动静,是官兵来了。
贺澜心头一紧,装的很淡定,扯着嘴角:“官差来了。”
大翠花也送张琮出来了,她眼睛红肿,应该是刚哭过了。
官差没有好脸色,一把将两人推了出去,“磨蹭什么,赶紧走!”
“三娘,代我照顾翠花啊。”
“三娘,等我回来。”
他们的声音空空荡荡,似是从远处传来。
她与大翠花两人追了出去,站在大门外,远远的望着两人融入了黑压压的人群中,渐行渐远。
大翠花又嘤嘤的哭了起来,丫鬟小月侍奉再后。
贺澜忍住酸意。“翠花,别哭了,他们会回来的。”她先安抚着大翠花,和她比起来。贺澜算是坚强的了。
她轻轻的摸着手中的木簪,脑中是云焕做木簪时的样子,上面仿佛还存留着他的温度,她深吸一口气,将酸涩憋了回去。
扶着大翠花回了院子。
云焕走的第一天,她一个人拿着木簪子发呆,发呆到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云焕走的第五天,她一个人躲在屋中忍不住哭了一阵,却又怕刺激了大翠花,赶紧抹去了眼泪。
云焕走的第十天。她荒废了十日,每日蓬头垢面,用了十日,她才想明白,她不该这样。云焕在外面受苦受累,她也要努力的生存挣钱,木厂和酒楼都是他们的心血,她不能让他们废了。
将木簪小心的收好,洗浴换衣,去找大翠花。
大翠花刚将孩子哄睡着,蹑手蹑脚的出了屋。压低声音:“怎么了?”
“翠花,我该回去了,木厂和饭庄都需要人打理,眼下伏虎镇已经太平了,百姓们日子还得过,翠花。你和我回饭庄住罢,这么大个宅子你带着孩子住,我不放心,饭庄你也是住过的,屋子多的很。”她也压低了声音。
大翠花考虑了一会。“那行,要不你在那边也是一个人,你先回去,等明儿我收拾收拾在过去。”
“你明天等我,我来接你。” 安段好了大翠花,她离开了张家。
古代的人家,孩子都多,没分家的也多,所以每户人家出一个男丁,还是有不少男人的。
灵浦村虽然不及以前那般热闹,但日子还得过,东街摆摊处,还是堆了不少人。
她未回镇子,折身去了白家。
白氏也有身孕,如果贺云从军,那白家也就剩她一个女人了。
她进了院子,“二嫂?”
等了片刻,仍旧是没人回应。
看样子是没人,她转身打算离开,出了白家的院子,就听见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又喜又悲。
“三娘,是你!”
她回身,身穿粗布旧蓝色的妇人,发髻上裹着布巾,站在门口,肚子隆起,脸色蜡黄,眉头紧紧扭着,她近了几步:“二嫂,是我。”
白氏和大翠花怀孕的时间相差无几,她先扶着白氏进屋坐下,这些日子,白氏瘦了不少。
“三娘,看见你就好,看见你就好,前些日子……算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白氏摆摆手,握着贺澜的手,有一种久缝亲人的感觉。
“二嫂,二哥不在,你和我住罢。”正好翠花和她都有了身子,她出去忙得时候,她们平日还能说说话。
“三娘,我就不去了,我怕你二哥回来找不着我,这住着挺好,你要是没事就多来看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白氏笑着说。
见白氏定了心思,她也只好作罢,点点头,与白氏唠了会嗑,就离开了。
伏虎镇也步入了正常的轨道,街上行人匆匆。
她回了楼香一品,将店铺打扫了一遍,原先的人还不知道在不在,她只好在外面又立了一块招牌,写着招厨子和杂役。
待了两个时辰,她坐在柜台都快了睡着了,也没人来应聘。
“老板娘!”
贺澜腾地睁开双目,欣然入眼的是一双圆鼓鼓的小脸,黝黑色的肤色,只听他继续道:“老板娘,我看见外面的招牌了,勉强认识那几个字,看我是不是还能在这当杂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