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不对,是你要换,拉着我干嘛……”贺澜往后退了几步,显然是无用功,他稍稍一用了,她就轻而易举的被拉了过去,就好像……一只小狗,一手一拎,就被拎到了屋里。
贺澜下意识的捂住眼睛,然后扯开手指缝偷瞄着情况,只见云焕修长的身姿站立着,双手抱胸,眉头微微上挑,好笑的看着她。
贺澜扯了扯嘴角,一点点放下手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 你这小脑袋瓜想什么事情呢。”云焕明知故问。
“没有,我在想一会,会不会有人来,你赶紧准备准备,别误了时辰。”一股脑的将话说话完,准备往出走。
却又被云焕一手拉住了胳膊,只听脑后传来他的声音:“这会外面那些长工都起来了,别看了不该看的。”
贺澜恍然大悟的转过脸来,这厂子里没女人,那些个长工们都随性,再想到之前她的歪想法,真是羞愧得不得了。
她清咳两声,保持镇定,让云焕先去里屋将衣服换了。
巳时末,洪海从外头来,外面的爆竹声仍旧想着,这样大概能吸引几个喜欢凑热闹的人。
洪海站在门口处,吵屋里大声喊,生怕爆竹声遮盖了他的生意,云焕听不见:“东家,东家,起身了吗?弟兄们已经将东西摆好了,外头也来了不少人,东家,我能进去说话吗?”
云焕将手擦干净,“进来罢。”
贺澜很安稳的站在云焕身后,与来人洪海笑了笑。
洪海显然没有想到贺澜在,他愕然的看着贺澜:“夫人也来了。”
洪海两眼一直在贺澜的身上看,怎么觉得今日夫人大不同,脸色红润,貌美如玉,眉宇之间还透着喜气,这样看着东家和夫人,真真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洪海感受到东家凌厉的目光,男人嘛,他摸着鼻头,赶紧将目光移开,继续道:“东家,外头已经有人想买桌椅了,您看这是卖还是不卖。”
真是个榆木脑袋,虽说还没开张,可有生意就得接啊。
贺澜等着云焕说是的时候,却听云焕道:“再等等,时辰还未到,你先带人在前院四处看看,我随后就到。”
洪海应声,赶紧去办事了。
贺澜却是不解云焕的做法。
“云大哥,为什么不做,送上来的生意还不做,别到时候将人家吓跑了。”
“经商之人究竟的就是信誉,咱们还未正式开门做生意,就是有人来了,也得等到午时,你看张琮他们家饭庄,什么时候没开门的时候,就让人进去吃饭了。”
云焕这个例子觉得,还真是顶的她说不上话了,只好作罢,跟着他一同出去了。
到了前院,从她这个角度看,外头的人并不多,零零星星几个,木厂子的牌匾由一块红绸遮着,还未挂。
从大门两侧排开的是大小桌椅,木桶木盆,床榻等各式各样的木具。
将近午时,也是快要开张的时候,众长工拥在云焕身后,准备掀红绸挂牌匾。
此时,围观的百姓虽然比不上当时张家饭庄开张时的情形,却也不少,张琮也在人群之中。
贺澜望着众人,属于他们的小产业,马上就要开张了,就是在现代,她都没能开一家小店,厂子的,到了这,竟然也成了小小老板娘,这算不算是混出了个人样。
这红绸是要和云焕一起掀的,她略有些紧张。
突然,一双大手覆盖了上来,还正纳闷哪个瞎了眼的登徒浪子,敢在这里造次时,却对上了云焕递来的一个安心眼神,不由得,面上又是一红。
云焕身为东家,看着众人,面不改色,沉声道:“今乃致远木厂开张之日,我们木厂守着诚信待人的态度,无论你是达官贵人,还是白丁百姓,凡是进了这木厂,皆以礼待,这里摆满了木具,大伙都可以过来瞧瞧,木厂新开张,头两日,凡是买了木具的,不论大小贵贱,皆送松木盆一个。”
松木盆是有松柏的木材所制,虽然材质算不上好的,可做工,雕刻却是十分紧致。
后面这番话都是贺澜让说的,她说这叫策略,刚开张,就得吸引人的眼球。
比如买一个价格低于松木盆的木具,那再送一个松木盆,这样的买卖老百姓都是待见的。
果然,这番话一出,人流涌动,嘈杂声轰然而起。
又一番爆竹声想起,云焕趁着此番之势,与贺澜一同掀了红绸,致远木厂龙飞凤舞四个大字露于人前。
命人将牌匾挂好,便算是正式开门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