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眉竖眼的就朝着贺澜走了过来,“是不是老娘现在说话不顶用了,将西屋打开!你还真以为分了家就无法无天了?就是你们做了官老爷,照样是我儿媳妇,我还制得了你!”
杨氏一副不得到西屋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贺澜退了两步,狠掐了自己一把,大哭了起来,撕着嗓子就道:“娘是不顾我和二霖的死活了,没分家的时候,好处都落在嫂一人头上,就是媳妇再劳苦劳累,娘也不放在眼里,如今分了家,还要打我们西屋的注意,是不是欺负我娘家不在,没人管我了,呜呜……”
“老娘!老娘啥时候打西屋的注意了!这不是和你商量呢!”
张氏一直冒头看着热闹,杨氏脸丢的够多了,她再不要脸,也得为许家长脸。
“商量……”贺澜吸了吸鼻子:“我既然是商量,那我就是这个意思,娘要是想租屋子,那咱就说这个,要是不想租屋子,那我找别家,还是二霖之前的意思,我和他不是忘孝道的人,每个月的五文钱我们都备着呢,娘要是嫌少,我们也没法子了。”
积少成多,一个月五文钱,攒下来也不少呢。
杨氏看是没法子了,岔了话题:“那贺家的地呢?我也不和你要地,知道那是你娘家的,可十亩地,种出来的东西不少,到时候收成了,给家里头送过来点就成。”
之前贺澜提了来信的事,所以这地,她肯定得不上了,但地里的东西,她总能分着些。
就是杨氏不提,贺澜也会送过来,免得被人扣上一个不忠不孝的罪名。
她直接点头应下,杨氏才没在说话。
“呦,这是干啥呢,这么热闹呢,难不成知道我今儿要回来,都出来迎我来了?”许奇不紧不慢的踱步入院,故作姿态的一扫众人。
换了一身行头,一身宝蓝色的大襟双绣衣,袖口处和衣白处都绣着花样,流云底纹。穿的十分体面,本来长得俊美,宝蓝色的衣裳衬得他肤色更加白皙,不得不说,许奇真的有一副好皮相
果然是人要衣装,换了这身行头,远远看着,他就像是一个小少爷,贵公子。
数月不见的宝贝儿子回来了,杨氏脸上的肉立马堆积了起来,喜吟吟的往过扑:“儿子呦,你可回来了,想死娘了,在外头没累着哇。”
许奇伸手隔开了杨氏:“别脏了我衣裳。”
这才,人们两目光才放在了他的身上。
小杨氏看着许奇这身衣服,心中暗叫不好,难不成小叔在外头也挣大钱了?两个小叔看着都起了家,就她家的,半死不活的,不上进,整日待着码头,能有几个出息!
目不转睛的看着许奇,长叹了口气。
张氏也是相同的想法,无非是羡慕嫉妒恨。
贺澜却是知道,他的银子,行头,都是从人家大户小姐身上骗来的,有一张俊美的脸蛋,许奇在外头的这几个,十分潇洒自在。
杨氏一惊一乍的摸着许奇衣裳:“呀,这绸缎,可值不少银子呢,小奇,这是从哪弄来的,这次回来,就跟换了一个人似得。”
许奇一副嫌弃的表情,躲开杨氏:“都说了别摸我衣裳,很贵的!”
“好好好,娘不碰,我儿就是有出息,快与娘说说,这些日子都干嘛去了。”杨氏放着软话。
许奇回来的正是时候,杨氏这会脾气好,她赶紧和杨氏说要回去了。
杨氏没留,摆摆手,连看都未看她一眼,最后一句还不忘让秋收的时候送吃的过来。
贺澜扯了扯嘴角,出了屋。
正好对户的夏二奶奶在院子里晒被子,孩子则是坐在一旁背书,而自上一次夏家来人之后,就再没来过人。
贺澜前脚刚出了许家的院子,与夏二奶奶对视笑了笑,方准备回家。
身后有厚重的脚步声,贺澜知道是有人追了过来,她的步子 故意放缓,等赶上了许奇,才笑道:“三娘,咋走的这么快,我都快追不少了,先让我喘口气,要累死个人。”
已经是近黄昏,这会的天是最清爽的,没有午时前后的烈日,张氏感受着凉风吹袭,心里头顿时舒坦了,她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三娘,刚才你和嫂的话我都听见了,我听你的那意思是要将西屋租出去?”就是租,张氏也得租下来,她是受不了再挤在灶房了。
“嗯,这个意思,四婶莫不是想将屋子租下来?价钱多少四婶应该也听见了罢。”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