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着:“三娘~三娘~三娘~”
一声比一声亮,徐徐传回的回音就在耳边。
近午时,张琮还未回来,大翠花有些等不及了,她抱怨道:“咋还不回来,不是出啥事了罢。”
“乱说什么,估摸着是有正事呢,我也不急,午时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后面将饼子热一热,咱俩先填填肚子。”
贺澜一个人走到灶房,里面内设了七八个灶台,各种刀具碗筷,一应俱全。
她自然不会真的去热,在灶房里耗了一会时间,便从空间里拿出两个热腾腾的饼子,放在白瓷盘上,端了出去。
张琮也不知道去了哪,未时初,才风尘仆仆的赶来,脸色散着一股子黑气,阴郁的可怕,大翠花看出了张琮的不对劲,“是不是出事了,你脸色咋这么难看。”
张琮眼皮抬了一下,握住翠花的手背,嗓音都发了虚,“胡又天拿着咱们的钱跑了!”
“啥?!他!”大翠花惊得张大了嘴巴:“统共多少钱。”
“一百两!那个挨千刀的胡又天,老子非宰了他不可,我已经让人去报官了,别让我逮到他!!”张琮面色狰狞,阴沉的怒声喝道。
原本空幽的屋子这么一吼,回声不绝。
“这可咋办啊,让爹知道了,还不被你气死,当初我就说这个胡又天不可信,不可信,这下好了!你说该怎么办。”大翠花气的脸红脖子粗,难为情的看了眼贺澜:“三娘,让你看笑话了。”
“哪个胡又天?” 贺澜问。
张琮几是咬牙切齿:“就是那个镇上开木厂胡又天!我和他定了一百套桌椅,货都没有,还咋开张!”
“三娘。”大翠花突然看着贺澜。
她突然想到了云焕,出了这样的事情,生意也得照常开,不然张家老爷子还不得拿唾沫星子淹死他们夫妻,她道:“三娘,现在该是我求你办事了。”
说的是一本正经,贺澜也已经知道了。
过了一会,她又说:“饭庄本来筹备的已经差不多了,等胡又天那边的桌椅一到,就能开张了,可偏偏出了这事,一百两银子白白没了,我们也拿出更多的银子,你看霖子那边……我知道他的手艺不错……”
张琮想了想,紧接着说:“三娘,我眼下能拿出的银子不多,毕竟不好再和老爷子张口,我只能先付二十两,等银子来了,我再将账结清。”
其实云焕手里头的木具要价没胡又天那么多,胡又天就是那日找云焕,要收他手艺的胡掌柜,果真不是什么好人。
照着云焕的价来卖,一百套桌椅最多也就七十两银子,她考虑了会:“一百套桌椅不少呢,我怕他赶不出来,这样,我回去问问他的意思,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收货。”
张琮本来想说越快越好,可到了嘴边却是:“你们看罢,问问他的意思。”毕竟一百个,真的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好的。
趁着还有时间,她直接找了云焕,问云焕怎么看这事。
能赚银子的事的确是好事,可也得身体负荷的住。
“一百套?”他问。
一百套桌椅意味着是,云焕要做一百张桌子,四百个椅子,云焕不似胡又天,是有厂子有工人的人,仅靠一个人的力量做出一百张桌子,四百个椅子,想想都发愁。
“是有些多了,我推了罢。”就算和大翠花之间有这份情谊,这活也不是想接就能接的,张琮和大翠花应该能理解。
云焕止住了她,“他什么时候要货。”
“这个看你,不过怎么也都太累了,你一个人,身子肯定吃不消,我看还是算了。”
“他开饭庄的,有桌椅就能开,这样,你现在带我去找他,我问问他的意思。”他已经自行收拾好了东西。
从这走离饭庄也不远,贺澜与云焕便一起去了饭庄。
说实在的大翠花帮了她不少,眼下他们饭庄出了事情,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
饭庄里,大翠花与张琮正说着话,见贺澜云焕双双而至,立即起了身,大翠花似是才哭过了,眼圈红红的,“你们来了,我去给你们倒茶。”
抹了两把眼,往灶房里去。
张琮客气的邀着云焕而坐:“许霖,你也看到了,我这饭庄空空如也,就差桌椅了,你看这桩生意你能接吗?”
张琮直接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