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个贱蹄子还真拿捏了许奇什么,杨氏将事情的缘由问了一遍,才知道了自己儿子做什么破败事。但说到底是她儿子,总不能真的让她去送死,她恼火的推了把许奇:“你这逆子,咋干出了这种孽障事,还不赶紧给你喜儿妹妹道歉,好算喜儿人没事,要是真出了事情,将你杀了,你也赔不起!!”
这话与许父先前说的是一模一样。
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她嫌恶的瞅了眼杨氏,掀起眼皮,“娘,你这话说得好听,什么叫人没事?!要不是今儿碰巧遇见了贺喜,贺喜这清清白白一大姑娘就全毁了,今儿是躲过了一劫,那以后的?保不准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小奇就是一时糊涂,哪还会再犯。”杨氏立即横眉道。
“一时糊涂?一时糊涂的时候多了去了,偷人钱的事情是一时糊涂?现在害人也是一时糊涂?若这杀人放火都可以称为是一时糊涂而草草了事,那要官府作何?”
她声声俱下,巧如舌簧,一句一句将杨氏顶得没了话。
杨氏默了几秒,难不成要她拉下这个老脸,去求贱蹄子?
晦气的吐了口气,突然精光掠过,掩去了先前的不安的神情,反而仰起了脑袋,她冷眼撇去,死死得盯着贺澜,张手就要招呼过去。
眼疾手快的她,一把挡住了这横头劈来的一掌,沉声喝道:“这是要毁尸灭迹吗?!”
天边的卷云悄悄的移动着,遮住了大半个日头,冷冽如利刃的寒风席卷而来,仿佛要揭一层皮下来,直入骨髓。
破旧的门窗被吹得一阵响动,听得屋中及其不耐烦。
杨氏被这样一挡,怒气不减而增,她大笑,“霖子,看看,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突然话峰一利:“三娘,话都是你一个人在说,贺喜这不好端端的站在这呢,你说小奇害人,老娘看是你想害小奇,而瞎诌,就是告得里正呢,没评没证的,老娘看你如何戏说。”
“小奇,起来,怕她作甚,不过是个纸老虎,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能人了?有本事滚出这个院子去,别在老娘家里呆着!”说着就将许奇扶在椅子上。
许奇被杨氏这么一点,心豁然开朗,跟明镜似得,是啊,贺喜人又没事,就是事情失败了,王三王四也得过来给他通个风,定是这贱人在诈唬他,思及此,他又神气了几分。
贺澜神色未变,身后的贺喜却是腿脚一软,紧紧攥着贺澜的衣袖,生怕事情败露了,她强撑着身子,才保持自己不摔倒在地上。
感受到身后人儿的身子瑟瑟发抖,她心中也开始发急,想不到杨氏是个精明的人,比许奇强,看破了这一点。
她沉了沉,悠得一笑:“呵,既然你们想得开,那我也就不耗着时间了。”一把拽起许奇“走,跟我去见里正!”
许奇往后一缩,宁死不上前,却被杨氏推了一把,“就跟她去!老娘倒是要瞧瞧她还能耍出个什么把戏来!”
一直未说话的云焕,突然抬眼了眼,密密黑长的睫下,乌黑色的眸子流波暗转,他重重得捂嘴轻咳一声,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似是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