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挥不去的疲倦,龙椅说穿了不过就是打造的金贵了点,但是坐起来却是寝食难安。一个不小心别说流芳百世了,遗臭万年也是常有的。
当然沈承峻才不会管龙跃是不是苦逼,他接下来还有打探一下孙绍祖这个人的能力,就算是马前卒也得可靠,别弄得跟南安郡王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顺带给贾迎春留个孩子,他就可以放心的把孙绍祖扔进南行的军队了。
就在沈承峻进宫请旨废除薛夏两家的皇商名号时,宁远又摇身一变化身瘌痢头和尚念着佛号进了薛府,不过在看到薛家的情形时在心里默念一句:天助我也。
原来贾家被厌弃的消息传到薛家后,夏金桂的斗志瞬间昂扬起来,先是挑了香菱,不对,是被夏金桂改成了秋菱的一顿刺,然后就把秋菱关进了柴房。紧接着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银票,说不能由着小姑子王贾家那条破船上填银子,薛蟠阻拦不得力逃出家门了,只剩下薛姨妈捂着心口直嚷作孽。
“薛施主,这是……?”宁远看着薛姨妈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便将视线转移到夏金桂的身上,蓦地变了脸色,低头念了句阿弥陀佛。
薛姨妈看到不请自来的瘌痢头和尚,心中着实吃了一惊,更多的却是惊喜,想想自个女儿在大师的铁口直断下可不就是荣华富贵了,不过在看到大师对着夏金桂变了脸色,心中一突,也顾不上喊作孽了,急忙将大师请了进来。
“我说婆婆,您老是什么人都敢往回带啊,就这么一副邋遢样也不怕熏了屋子。”夏金桂冷哼一声,“今个您老要是打消了给贾家送钱的主意便罢了,若是不,咱们就试试看这个家到底是谁做主。”说完骂骂咧咧的回了自个的房间。
“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薛姨妈看着夏金桂离开这才缓了神经,“大师,您说我这是造了哪门的孽啊,娶回了这么一个恶妇。”
“薛施主,恕贫僧直言,这妇人同施主家相克。”宁远做出为难的表情,“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难道这泼妇还克人命不成?”薛姨妈豁然起立,在地上开始转圈了,“不行,不行,得赶紧让蟠儿休了这泼妇,来人,来人啊,赶紧把大爷给我找回来。”
“薛施主,即如此,贫僧也就不打扰了,”宁远可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果然离开警幻仙子是正确的选择。
“这,大师难得来一趟,怎么也得吃顿斋饭吧。”薛姨妈还想着让大师看看薛蟠的运道,也不知道被夏金桂克成什么样了,于是出言挽留,“大师此次来京所为何事,薛家必要助大事一臂之力。”
“倒没有什么大事,是来赴好友之约的,只是感觉到这里的不详才想着化解一番,没想到是薛施主的家。”宁远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一脸的慈悲。
“这就是佛家说得缘分了。”薛姨妈的脸上流露出愉悦的笑容,“若是大师不急着赴约便留一留,信女感激不尽。”
宁远看薛姨妈虔诚的样子,又想到薛家最后的结局,不觉起了恻隐之心,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出家人慈悲为怀就当求个心安了。
薛姨妈见状真是喜上眉梢了,正待吩咐人备饭,却不料看到薛家的管家大惊失色的闯了进来,“太太,太太,不好了,不好了,宫里出了皇榜,将咱家的皇商给革了。”
“什么?”薛姨妈惊叫一声,身子一软差点跌倒在地,想到大师的话脸上露出一抹恨意,“让蟠儿立刻,马上休了那个泼妇。”说完眼前一黑便晕倒了。
这可真是神来一笔,宁远目瞪口呆的看着晕倒的薛姨妈,心中不禁埋怨起沈承峻来,好歹等我脱身了再出榜啊,这下他就是想走都不好意思了,谁让他是大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