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将他拽开,沉声说:“我是她的男朋友,请问需要做些什么?”
医生狐疑扭过头,公式化的语气:“离开病房,去住院部的便利店买一包纸,最好是孕婴专用的那种。”
陆一飞的脸色看起来比先前还要难看,尴尬退了出去。贺子安顿了顿,拿过医生开的处方单,先去补了挂号又交完急救的钱,随后才去住院部买纸。
舒珮的性格他太了解了,如果确诊是痛经,她一定不肯住院。拿好医生说的纸,他想了想,随便挑了条干净的睡裤,一并拿去结账。
折回急救室外的等候区,陆一飞也买了包纸,扭捏放在一旁的空椅上。贺子安坐过去,一脸平静的等待着。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病房里的舒珮在疼痛中幽幽转醒。医生检查过脉搏和血压,让她继续住院观察。舒珮哪里肯干,有气无力的表示自己没时间。
医生无奈,只好将她送去旁边的观察室,并言明必须等吊完药水,看情况有好转才可以走。
舒珮对此安排无异议,乖乖的闭上眼假寐。虽然已经打了止痛针,但是效果似乎不大,绵绵密密的痛感,不断从小腹袭来,疼到呼吸都会感觉心悸。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大瓶的药水终于挂完。一直守在里面的护士问过情况,起身到门外不知从谁的手里拿来纸和睡裤,让她换好了赶紧回家休息。
舒珮感激道谢,浑身无力的从病床上爬下来,艰难挪去卫生间换下护垫和外裤。扶着墙走出观察室,一阵冷风吹来,她顿时疼得满身大汗,站都站不稳。
等在等候区的贺子安和陆一飞见状,齐齐走过来。舒珮的视线只在两人脸上停留了半秒,脾气执拗的自顾往外走。步子刚迈开,下一瞬便双脚腾空,整个人稳妥的落进贺子安怀中。
“……”舒珮脸色煞白的望着他:“放我下来。”
贺子安几不可见的咬了咬牙,抱着她飞快走向停车场。陆一飞跟出几步,远远看着那抹坚毅的背影,脸上渐渐浮起得意又狡猾的笑。
黑色的沃尔沃从武警总院的室外停车场开出,朝着花岸水榭的方向,急速开去。
逼仄的车厢里,贺子安依然保持着固执的姿势,坚定不移的环紧舒珮的腰,不让她动弹分毫。他原想耐心等待契机,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正式道歉,没想最后竟会用了这般不愉快的方式。
廉价的睡裤很薄,炙热的体温隔着布料升腾上来,很快灼红了舒珮的皮肤。她不适地挣扎一阵,浑身虚脱的再次疼晕了过去。
贺子安楞了楞,紧箍在她腰间的手臂松了松,双唇颤抖着落在她双眉之间……
回到花岸水榭,短信叫来陈瑶帮忙照顾,贺子安担心舒珮醒来又生气,煮好了红糖姜茶之后落寞离开。刚才在医院她的眼神如此冷漠,他实在没有勇气,再一次面对她的拒绝。
昏沉沉的再次醒来,耳边尽是高分贝的电视广告声,睁开眼房中熟悉的摆设,顿时让舒珮心中一滞。这是贺子安的卧室,艰难坐起,回想发生在医院的那一幕,心底竟隐约感到欣喜。
走神中,卧室的房门被人推开,陈瑶一脸紧张的奔过来,关心的问这问那。舒珮木然的望着她,流淌心底的感动,也随之消散于无形:“你怎么会在这?”
“我哥给我发信息,说你身体不舒服,让我过来照顾你。”陈瑶小心翼翼的解释完,随即转身往外跑:“你躺着别动啊,我去给你端姜茶。”
谢谢二字尚未出口,一股热流海啸般涌了出来,舒珮翻身不急,烟灰色的棉布床单上,已然印下大片殷虹的印子。
真是丢脸……挣扎着坐起来,陈瑶去而复返,看见她狼狈的样子,忽然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嫂子,你别害羞,我去给你拿纸。我哥笨死了,接你回来也不知道提醒你去换换。我以前痛经比你厉害多了,都恨不得立刻投胎当男人,不用每个月都受那酷刑。”
舒珮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老实喝完滚烫的姜茶,拿了纸去浴室换下。好在自己的房子就在隔壁,不然这一身真是……
换好出来,陈瑶已经利索的换好了床单,又去厨房倒了些洗洁精过来,带上手套抹到染了血迹的地方。舒珮难为情的拦住她的动作,状似随意的问:“你哥呢?”
“他走了,只告诉我好好照顾你。”陈瑶笑嘻嘻的取笑手套,抱着床单出了卧室。
舒珮脚步虚浮的跟过去,忍不住再问:“他没说别的?”
“没有啊,嫂子你真的不打算理我哥了?”陈瑶也没多想,顺口就说了:“他这个人别看平时笑呵呵的,其实心里可自卑了。他上高中那会,因为喜欢班里的一个女同学,天天早上天没亮就爬起来陪人家跑步,结果陪了一个学期还没来得及告白,人转学走了。”
“是吗?”舒珮想起她说贺子安暗恋自己好多年,又在店里做了大半年的兼职。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或许根本不会有后来的交往。
思绪来来回回,最后停在他的不告而别上。脑子里一边想着不如原谅他吧,一边又恼火他的退缩,心里到底还是生气,自己今天明明是给了机会,可他偏偏又选择了逃避。
一次这样,两次还是这样,她忽然觉得自己的主动毫无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5.1放假太忙了,今天才有空回留言。爱死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