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来回晃动,如一颗闪亮的珠子一般,滴下。
恍惚的妇人伸出小小的舌头,接住,吞了。
守中顿时凝住,心底涌出滚烫的浆液,将他片刻翻涌。
他闭了闭眼,四肢生出无比的力量,慢慢挺入……
这一夜,似短,又长。
……
次日,去田庄看媗姐儿。
每次,皆是一样的行程。车子上摆满了给媗姐儿带的物事,衣裳,玩物,点心……。容娘近车,腿有些迈不开,守中一旁搭了她的手臂,将她扶上去。容娘有些羞赧,稍稍瞥一眼。便不敢回头。
后面的老夫人见到,不喜的回屋了。
惠娘仍如往日一般温婉,眼神平静,行止有仪。
媗姐儿见到守中。高兴得跳起来,冲到守中的怀里。守中笑着抱了,问她可好。
“不好,爹爹来了。便好。”媗姐儿紧紧搂着守中的脖子,小脸贴在守中的脸上,一黑一白,五官神似,亲密无间。
“可有淘气?”守中托着媗姐儿往里走,边走边问。
“不曾。魏小五捉了鳝鱼,不与我玩。我不曾告诉他爹爹。”
娇儿憨语,听得守中心中熨帖。
身边的人未跟上来,他回头一看。见容娘站在后面。无奈地看着他。
守中朝她一笑。将媗姐儿放下,吩咐道:“去,叫娘。”
媗姐儿嘟嘴。不情不愿地喊了。容娘一笑置之,说了声去厨房备午饭。好早些吃了去回头沟。
惠娘对徐家的饮食不甚在行。并不全似南边的,也不全是北边的,喜欢面食。她静静地打着下手,容娘要水时递水,要面时递面,什么都不需要,便悄悄地在一旁洗了菜,将碗碟摆好。
容娘暗自叹气,也不好说甚么。
她老娘带婢女收拾了鸡,亲自送进来,说媗姐儿玩湿了衣裳,叫惠娘去换。
惠娘去了,老娘腆着脸,凑近几步,欲说还休的模样。
容娘只顾着手里菜勺,并不搭话。
老娘无奈,只得开口道:“还请娘子莫介意。惠娘便是如此倔犟的脾性,老身也管不了她。如今耗到二十有一,我日夜不安,恐她爹责怪哩!”
老娘用衣袖试了试泪,继续道:“成郎又托媒婆来说了,他说只要惠娘嫁过去,便将我接了过去。——娘子,好歹求你给句硬话,断了她的念头才好。不然,可叫我怎么去九泉之下,见她爹爹和兄长啊!”
成郎便是卖稻种的成忠,与惠娘同为合肥人,如今在清平置办了屋子,生了根。因见惠娘是同乡,又如此贤惠淑贞,有心求娶,奈何惠娘总是不应。
容娘叹了一气,答道:“老娘,此事是她的心病,岂是我一句话能打消。我也盼惠娘与人一生一世,过平安日子。她不愿,我能有何法子。”
话是说了的,前头惠娘与她推心置腹,她答道:“若郎君纳妾,我亦容不得郎君有些许分心。若你来服侍郎君,郎君倾心与你,我必不能容。不是你走,便是我走。你看如何?”
惠娘当时吓得瞪大了眼珠子,结结巴巴道:“你……你怎地如此霸道?怎能……怎能不守妇德,妒……妒……!”
“嫉妒!若你能如婢女一般,只是服侍,不存一丝他念,我亦无妨。”容娘一口接过,索性将话说得更死。
惠娘苍白着脸离去。
到如今,她仍不接受成忠的提亲,自然是此心未死,再说又有何用?
用饭之时,惠娘静静地站在一旁服侍,果如婢女一般,递茶递水,未有一丝怨言。
容娘不语,守中瞧了一眼,吩咐道:“惠娘,你自去用饭吧,不需如此。”
惠娘咬唇,福了一福方才离去。
用过饭,邱庄头在廊下立着,禀些庄上事宜。这几年庄子又大了些,加上守中获得的赏赐,后来陆陆续续买的,以及进之那点地,居然有了千来亩地。
“不晓得主家明岁打算如何种地,周围几处庄子,连着济王庄上,都瞧着咱家哩。”
这几年徐府的庄子上折腾的花样多了,其实主要赚钱的还是种稻种麦,以及邱庄头的养猪大业。牛陆陆续续有了十七八条,不能买卖,只是使用方便罢了。
容娘问了问庄上事宜,邱庄头自然不分大小,详细答了。守中在一旁听的认真,忽地插嘴道:“收成低的稻种少种些,多种收成高的。”
邱庄头楞了一愣,容娘想了一想,似笑非笑地看了守中一眼,晓得他不知农事,接话道:“冷水香只沿河的围田种吧。旱田仍种麦,其余良田,皆种占城稻。”
此是撤了良田里的冷水香之意。邱庄头有些不舍,容娘解释道:“北边几个县又荒废了,难免少粮。若咱们县里都种冷水香,到时寻常粮食也难买到,你叫佃农到哪里拿冷水香换粗粮吃?若是收入少了,便叫他们多喂些牲畜便是。”
邱庄头大悟,连连点头,称赞主家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