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窗上,两个交缠的人影,一上一下的,娇喘着,闷哼着,糜烂的声响,直将两个婢女羞得往暗地里躲了,不敢做声。
事毕,卞氏软声唤道:“打水来。”
婢女忙去小灶上温着的水打了一盆,低头端进房去。所喜卞氏不愿婢女侍候徐郎,竟亲自下床,沾了帕子,替徐郎收拾。徐郎舒适的叹道:“还是琴娘会疼人。”
卞氏闻言一笑,十分满足。
那徐郎却从不在此留宿,曾笑道:“我偷了人家的人,总不好太欺负人家,还是回去吧。待哪日琴娘跟了我,再日日夜夜不离,好么?”
卞氏心道,原来老天竟然有眼,赐我一个如此郎君,我后半辈子有靠了。
……
容娘将这几日盘点的账目看了一时,心中大概得知城北的进项几何。她长舒一口气,心里得意是有的,但……!
五千贯!
此时虽拿得出,到底有些欺瞒的意思。她心里有些不愿,却恨那卞氏歹毒,若因此害的娇儿姐去了……!八斤来说,那卞氏竟叫下人用牲畜的粪便塞了娇儿的嘴,只因娇儿呻吟两句!而娇儿呻吟,却是因为那卞氏着意要饿死她!
想到此处,容娘心火顿起。她将手头的账本抛了,起身去厨房看今日午饭准备得如何。
卫大娘正在择菜,见容娘进来,她心中欢喜,忙搬了矮凳叫容娘坐下。她见容娘闷闷不乐的,便关切问道:“又为的何事不乐?”
容娘将头抵在卫大娘肩上,道:“乳娘,为何这世上恶人反过好日子,好人却不得好报?”
卫大娘笑着拍了拍她的背,道:“傻子,世上自然是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不是此时,便是他日,总有人替天行道的。不然,世道怎得轮回呢!”
容娘一怔,将手中一根菜茎掐断,心里放松了些许。
小环过来禀道:“小娘子,管事说,外头有个卖稻种的,说要见大郎哩!”
容娘一听,知晓是那几个合肥商人来了,便道:“你叫管事到側厅来,我交代几句。”
守中回来之后便去了回头沟,容娘不好去见,只得吩咐了管事,叫管事带着那几个商人去几个亲戚家里走一回,引见一下。此事却不好勉强,也不晓得粮种好孬,待到明年方才知晓呢!
谁料用饭之际,守中却又回来,听说那几个商人之事,便说自己要去张教授家,顺便带了他们几个去一回也罢。
容娘自然随他,有桩事情却不得不问:“大哥,如今那处院子已收拾妥当,油漆味也已散尽,不知媗姐儿之事大哥待如何安排?”
两位夫人也甚关心,毕竟是守中提出要接媗姐儿出来,此时便都想听听守中的想法。
守中却道:“不急,待昌明成了亲,交与沈夫人带便可。”
屋中众人愕然,皆停了筷箸,看着守中。
守中却不是个多嘴的人,他自顾用饭,也不管一众妇人皆眼巴巴的欲听其详。
容娘心里直如被猫抓了一般,好不容易待守中用了饭,便叫小环去外头找了八斤,将事情摸清楚。
不过一时,小环回来,喜滋滋地道:“八斤那臭家伙,明明知晓,却不告与我。还是我逼他,方才说与我听。说是陈使臣嘱咐了,沈夫人脸薄,不欲张扬,故此不教八斤说哩!”
此话说来倒也简单。昌明自合肥归来,马不停蹄的为了守中之事做些布置,背上之伤也未怎么理睬。待忙完了事,背上伤口恶化,竟然发起烧来。他烧的晕晕沉沉,白甲请了郎中看了,却又派了八斤去沈夫人宅里传话,说昌明受了重伤,如今昏迷不醒,若沈夫人愿意,可来会个生面。
沈夫人一听,无论是恩情也好,或是私情也罢,左右是慌了神,遮遮掩掩的来看了一回。她见到昌明那样子,竟然信以为真,当时便在床前哭开了。
白甲甚至将昌明的积蓄打了包裹,交与沈夫人,说是昌明已然交代了,他孤苦一人,只有这么个牵挂,托白甲将他一生积蓄交与沈夫人,若得她一生无虞,也了了他一桩心事。
沈夫人吓得心胆俱裂,只当这便是遗言,当下哭晕在昌明身上。昌明却糊里糊涂的睁了眼睛,道:“你是答应了么?”
小环说的活灵活现,容娘心知其中必有些修饰,虽白甲行事不妥,但容娘心中全然不在意,只觉得沈夫人与昌明要成亲了,这是极好的一桩事情。她欢喜异常,便要去问守中如何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