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正午时分,天空还是灰蒙蒙一片。
“看来今日是个阴天。”一个少年背手而立,仰头望着天。
他看上去跟凤涟差不多年纪,粉白的圆脸,剑眉大眼,只是鼻子显得有些小气。一身青布直身长衣,头戴四方平定巾,显出满身的斯文气来。
“放心吧景文老弟,这光线足够了。”说话的正是夏小宝,她仍旧一身男装,蹲在那堆草灰附近,慢慢地挪着步子。
“这倒是。只可惜要辜负这伏羿山的良城美景了……”
“打住吧你,这辈子都没见过你这么文酸的仵作!”
“您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想仵作这行当多被世人所忌讳啊。虽然我宋家是仵作世家,也算是名震一方,但祖上哪个先人不希望我们家族能出个读书人,弄个一官半职的,从此脱离了这低贱的行当……我自当尽力而为之,奈何……”
听他夸夸其谈,夏小宝不禁抬起头打趣道:“奈何什么?奈何满腹经纶无处可用?我看你啊,天生的孤傲劲儿,连我这现成的郡主在眼前,也不知道巴结巴结。”
“呵,别跟我来这一套,不受用,我宋景文要凭自个儿的真本事。”他越说越上了头,脸颊飞来两片红云。
“我看你呀,八辈子也别想做官了!”夏小宝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这宋景文才华是有,只是为人太高傲,尤其瞧不上官场那一套腹黑学术,这从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别人无不唯唯诺诺,只有他偏偏有些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架势。夏小宝是现代人,当然不计较这些,宋景文的高傲倒比小心翼翼更和她的意。因为她要的是朋友,不是奴才。
“快,快来!”
她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喊,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围墙脚的一簇繁茂的爬行植物下正闪着一点光。宋景文立刻收了那副书生样,蹙眉上前,探出手去轻触,继而用手指轻轻捏起那泛着光的物件来。近到眼前才看清了,那是根沾了血污的银针,长约5、6厘米,直径绝对不超过1毫米,在光线的投射下,针尖突破红色凝固液体的包围,倏尔露出些寒光来。
“是不是这个?”夏小宝忍不住打断了投入的宋景文。
“嘿……还真是,这针有点意思!只不过……”
“不过什么?”
“还有两根呢?”
夏小宝揉了揉太阳穴,骂了句:“他妈的,老子不干了!天色微亮就出了门,现在都日正中天了,也才找到了一根。还是下午派几个得力的下手来继续找吧。”
“不找就不找了吧,其实有这一根也成。咱们回去歇会儿,看看凤捕头回来没。”宋景文耸耸肩。
二人并排前行,有说有笑。说实在的,夏小宝更喜欢跟仵作宋景文在一起的感觉,双方都不拘小节,说说笑笑气氛相当轻松,就连办案这种严肃紧张的事也显出一股子娱乐气息来。
他们回屋时,凤涟正在大口喝水,像是渴极了。
宝笙一见便窜过来问:“如何?”
“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起案子来了?”夏小宝对于宝笙的兴致表示惊讶。
凤涟看他们一脸松散的表情,估摸着十有*是找到了些证据,放下碗道:“果真是针?”
夏小宝点点头,也倒了满满一碗水,咕嘟咕嘟的喝起来。
“你那边有何消息?”宋景文问凤涟。
“找到了,不在这主峰上,过去还破费功夫。埋伏了一早上,没看到有进香的人,也没发觉有姑娘出入。我男儿身不方面贸然进去询问,所以就先行回来这了。要知道乌喜儿和小六子在不在,还得找个机会潜进去查探才行。不过……伏羿山什么时候建了个尼姑庵了?”凤涟不答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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