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勾搭上了我们村儿的李福贵,李福贵是个病鬼,娶不到媳妇儿,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相中了这么个人,要是找了我,铁定给她说个好的。”
“王氏家住哪里?”
“就在乌喜儿家隔壁,村南头。”
凤涟再不言语,收起桌上的金条,转身快步离去。
那张翠兰像是舍不得那金条,又像是对这个毫发无损的结果感到不可思议,朝着他的背影“唉……唉”了几声,才咒骂着站了起来。
这时凤涟早在百步之外,沿着南面寻那王氏去了。
他在一个草棚前停下,丰旺村殷实的人家不少,大部分村民的日子应该过得还算舒适,这一点从沿路的房屋就能看出来。这让他又联想起权捕头的话,说那采花大盗从不向富家小姐下手,看来丰旺村的富庶让它较晚才遭到毒手,实在值得庆幸。但这王氏家的屋子却出奇的破败,更何况她丈夫又常年病着,哪里来那么多金银珠宝向张翠兰买消息,这么看来这王氏十有*也是受人之托,很可能是急需钱给男人看病才做起了拐人的买卖。
凤涟思绪活跃,手脚也不怠慢,叩响了王氏家的木门。敲了一阵子才听到屋里传来微弱的应答,接着便是一阵????的摸索声。
门被打开了半尺来宽,一个螳螂似的人物瞪着两只灯泡眼打量着他。今日晴空万里,但似乎连阳光都不愿意亲近这位病汉子,硬是在门前拐了弯儿直照别处去了。阴影下,凤涟看不清他的五官,只是感觉那双眼珠子大的突兀,像是随时要掉下来一般。
他忍着伸手去接的冲动,问:“大哥,这儿是王氏家吗?”
“你找她做什么?”病汉子声音很低,却满含不悦,说完一句就有些喘不过气来的迹象。
“哦,我是她远房的侄儿,不知……”
“她不在,你走吧。”说着就打算关门。
凤涟眼疾手快,一只手撑住了门,那汉子自然没力气再推,只得讪讪地回答:“也好,省得我找不到她……那臭婆娘半个多月前出门儿就没再回来过,我看她是嫌我,想让我早点死!既然是侄儿,你就给评评理……平日里背着我偷汉子,我就睁只眼闭只眼,怎的这次竟要私奔?”
“哦?叔子先别急……可知她去哪儿啦?”
“我要是知道,我……我……不找人把她弄回来?留下我一个人,家里也没半个子儿,我这一气差点连床都下不了……要是隔壁的哑婆婆看不下去,我早死得透透的……”
这个结果着实是他没想到的,看来这王氏不太可能是为了给男人治病才干这勾当的,那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满腹心思,又不得不安慰了病汉几句,便假借去找王氏之由速速离开。
王氏没找到,还剩下两户走失了闺女的人家要走一遍,就在拐上大路的前一秒,他转而想起了小六子——乌喜儿自幼的玩伴。这亲近的女孩子之间向来都是无话不谈的,若是乌喜儿当真是看中了哪个青年,她最有可能告诉的便是小六子。这小六子家也在南头这一带,看来还得再返回去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