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雅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声音好听,但听到这样的恭维声还是小小虚荣了一下,不过她绝对不会说自己是实习的,含糊其辞应道:“嗯,我感觉你的声音更有特色。”
齐仲谦搜肠刮肚地想了一下,转了个话题:“编印通讯录挺辛苦的吧?”
“还行。”林雅心里嘀咕着组织部的牌子真是拽,乡镇的同志都要上杆子套近乎,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应付道。
齐仲谦感觉到了林雅的疏离,怕她突然挂电话,不由着急起来,脑子急急思索着,电话中陷入沉默。
林雅耐心差不多用完了,已经不想知道这个齐主任在打什么主意,居然跟她东拉西扯半天,浪费公家电话费。
“齐主任,没事我………”林雅刚想说自己要挂电话了。
“哦,对不起,刚刚我是看到桌子上有篇广告很好笑,一时走了神,你想知道什么内容吗?”齐仲谦赶紧打断她,还故意卖了个关子。
林雅感觉很好笑,无论什么内容都不关她的事,她也没有多少兴趣知道,不过基本的礼貌教养还是让她说道:“是什么呢?”
“有个男人千辛万苦离了婚,终于跟情人结婚了,结果发现最好的还是前妻,现在死皮赖脸地又想复婚,前妻不同意,他就在报纸上登了巨幅广告道歉。”齐仲谦情急之下,瞄着报纸随便找了这个话题.
女人都很八卦,林雅也不例外,果然她真被勾起了兴趣,嗤之以鼻道:“曾经有人说男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他们对得到的女人感觉是墙上的蚊子血,得不到的是心尖上的朱砂痣!”
“哈哈,还有一种说法叫到手的女人是衣服上的饭粘子,没有得到的是床前明月光。”齐仲谦接得很顺溜。
“你也喜欢张爱玲?”林雅叫道,这是她的偶像之一。
“她把我们男人调侃成这样,当然要拜读一下了。”齐仲谦笑道,心想总算挠到对方的痒处了。
接下来两个人就聊得顺畅而又投机了许多,乡镇干部并不是土包子,最起码齐仲谦给林雅的印象很博学。
终于,那个拿走纸条的人回来了,他看到齐仲谦还在打电话,就有样学样,也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了齐主任。
齐仲谦匆匆浏览了一眼,松了口气,笑道:“很荣幸跟你聊天,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林雅!”林雅很干脆地就把名字告诉了他。
“灵动、雅致,很好听的名字啊,人如其名,”齐仲谦又恭维了一下林雅,接下来说道,“是这样的,我想向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党政办的电话打不通。”
林雅恍然大悟,原来他东拉西扯跟她耗时间,是担心他们高原乡给组织部留下坏印象,被人重视的感觉真爽啊!
电话里齐仲谦委婉地解释了整件事并做了道歉,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最近他们高原乡正处于敏感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记者闻风要来采访,他们无论拒绝还是接受都不太妥当。党政办的值班同志被记者的电话搞得烦不胜烦,想当然地以为她也是记者,就直接挂了电话。
林雅对于这样的乌龙也很无语,事情讲清楚也没什么,而且被人这样重视感觉挺窝心的。她表示了理解后,终于放下了发烫的电话听筒,自言自语道:“打着组织部的牌子就是比较拽啊。”
电话那一端,齐仲谦拿着听筒出了回神,最后怅然若失般摇了摇头放下了电话。很多年后,他都一直记得这段对话,曾经有个女孩很喜欢张爱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