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袭爵的正主儿,哪里受的了这般气,可是竟没有个人说他的好,也没有个人说七娘的不好。
提起来无非是,七娘性子太直,小娘家,怕是以后要吃亏;也有的说,山上长大,性子急,才不会说话,爹不疼,娘不爱的……
半夏兀的放下手中的活计,愣愣的看着冬青道:“怎是这样?”
“也是七娘的造化,那大公子,素日里造孽还少?”谁知道李嬷嬷啥时候站到了屋子里,小声替她们两个回答了。
“嬷嬷啥时候来的?到唬的我一跳。”冬青忙起身让嬷嬷坐下,自己心里惊得,私下打量没人,不想这会被嬷嬷撞了个正着。
嬷嬷黑着个脸道:“咱们院子里头的丫头,腻没有规矩,这才下了会雨,都躲到灶房唧唧喳喳去了。”说完受了冬青的礼,自己做高凳子。
冬青取了小凳子挨着半夏坐下了,面脸笑容陪着小心。
李嬷嬷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七娘子,眉头一拧,有回头瞅了瞅半夏冬青道:“你们可是这样伺候姑娘的,这要是有日头,可不日上三竿了?
若不是禁着,请安是去还是不去?”
好在嬷嬷的声音并不大,也不似要吵醒七娘的意思。
“嬷嬷说的是,是我们偷懒了,原是昨个晚上天燥,娘子天亮才睡下。
打量着雨一时半刻也停不了,左右今日无事,便没有叫醒。”半夏说着便身子离开凳子向嬷嬷行礼了,口气倒是很好。
她在白家,凭着架子再大,便是跟七娘顶撞,跟青郎怄气,有时候也回两句玉娘,但是一条,凡是妪,她便是恭敬有加的。
这会子七娘正是半梦半醒,想要起来,奈何身子重,眼皮沉,不由得听了下去。
“算了,我这也是嘴碎惯了。
你坐吧,咱们小声说会话,我一个坐着怪闷的慌。”李嬷嬷特意把七娘的纱帐又遮了一层,这才坐下深深的叹了口气。
“嬷嬷怎地也感慨起来。”冬青忙递了茶点给嬷嬷,自己警惕着,仍旧坐着小板凳。
“那大公子,素日里跋扈惯了。
谁说起来都是好的,可是谁又没有被他踹过窝心脚?”嬷嬷说起来一把辛酸泪,似有千言万语,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讲起而已。
身为下人,原不该讲主子的是非,安分守己,是最好不过的。
但是下人也是人,人人心里有杆秤,凭他名声多好,人多俊,家事有多好,扎了别人心尖尖,那叫人不痛?
前年春天,大公子屋子养的一个丫头,名叫素娘,又通文墨,曲还唱的好,颇得他喜欢。
素娘倒是守着本分,安心伺候,也不做非分之想,只等着到了年纪配到本家,能与祖母离得近便是。
那日家里来了几个小相公,与大朗畅谈饮酒,那素娘执壶而立,公子郎君,家里都是武将出身,忌讳不大。
当着面来,调笑,那素娘言语灵黠,说话时候,那一弯秀眉像是会说话一般,随着双眼溜溜的眼睛跳跃着。
那宾客郎君笑言说:这高家的侍女出言吐语,竟然如此隽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