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得很重的呀,这一拜下去,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一生都只能是这个男子的女人了?
见她站着不肯磕头,那些山匪似乎也不在意,反正也只是图个喜气,对这些大老粗来说,那礼仪就是个屁。倒是钟佩欢欢喜喜地鞠了几个躬。
穆子晴个子本来就高,此刻又头上又戴满了珠钗,一条红巾在上面,直挺挺的站在那,竟是比钟佩还要高出一些,让人看了不禁有些滑稽。
一番热闹下来,天色已然黑了。穆子晴被簇拥着送入了“洞房”,像一尊菩萨一样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穿着厚厚的喜服,头上又戴满了累赘的珠珠钗钗,还盖着一块使人窒息的盖头,加上心情又烦躁,能熬过这一个时辰已经是她最大的忍耐限度了。此刻她是无论如何也受不了这等非人道的折磨。有些火大的一把扯下了盖头,狠狠往地上一扔。
候在旁边的女子吓了一跳,向她看了一眼,轻声道;“夫人,你怎么把头巾摘下来了,这头巾是要等大王来掀的。”说着,那女子已经将盖头捡了起来。
穆子晴没好气的哼一声,却是没说话,向那女子看了一眼,认得她是刚才那两个女子其中的一个,只是穆子晴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女子捡起盖头缓步到她身边,微笑道;“夫人,你是不是觉得闷啊?”
穆子晴瞪了她一眼,怒道;“那还用说么!”
女子也不生气,依旧笑着道;“夫人,你要是觉得闷就先喝杯茶吧。”说着,转身子向桌子走去,拿起茶壶倒了一怀茶,一边说道;“本来这盖头是要等新郎回来掀的,不过我们这些人倒无所谓那些规矩,等大王快要回来的时候再盖上去就行了。夫人,先喝怀茶吧。”
穆子晴看了她递过来茶杯一眼,冷声道;“我不渴。”
女子淡淡一笑,转身将茶怀放回到桌子上去,又走了回来,看了这房间一眼,道;“夫人,你看这房间布置的怎么样啊?大王他以前可是随便的很,今天他是特意为夫人您才叫人布置了一番的。”
穆子晴略微打量了一下四周,果然看到这房间放了不少花瓶景卉之类的东西,地上还铺了一层红色地毯。但一想到这些东西都是从别人手上抢来的、其间还不知道沾有多少条人命时,心中便是一阵恶寒。看了看那女子,道;“你为什么会跟他们在一起做山匪?”
女子怔了一下,随即道;“夫人,其实这山寨里的人不是你想的那么坏的,他们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人,这到处兵慌马乱的,像我们这些流浪的穷人不这样团结起来的话,根本就没有活路。就像我,那年代被人贩子卖到一个大户人家去为奴,要不是在押送的路上遇到了大王他们,恐怕我现都还在过着跟牛马一样的生活。”
穆子晴默然无语,看着女子沉吟了片刻,忽然道;“那你们也不能这样子为非作歹呀。”
女子低下了头,小声道;“其它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大王他们从来不欺负穷人,抢的都是那些财主豪绅。”
穆子晴看了她一会,眼珠轻轻转动,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房间陷入了一片安静,惟有烛光在轻轻跳跃,红色的地毯映得整个房间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还是女子首先打破了沉默,忽然道;“夫人,你饿了吧?要不你先吃点东西。”
穆子晴长长地吐了一口心中的闷气,道;“我不饿。”
女子又笑了笑道;“夫人,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我叫时宣,三夫人说,我今后就跟着你了,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