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浅和子规相依而行,苍茫的天地间,两个女子互相取暖,渐渐地学会忘怀,那深藏心底的暗伤。
按照师叔指示,两人本来是要前往东洲的。但是由于四周流寇作乱,她们于是取道南洲,绕路而行。
南洲本是偏远之地,离各地纷争较远。再加上地域富庶,成为许多流民的避难所。
只是近来流寇猖獗,南洲王也不得不加强了防范。他在边界处设下层层关卡,命人日夜防守。
那些守军见到她们两个,没有任何的通行文牒,哪里肯放她们进去!
若是从前,卿浅必定会温言解释。但是如今,她的心里满是冷漠。
她正要施法闯过,忽然听到一个狂放的声音响起:“两位美人,不如与我同行!”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闪过,刹那间将她们挟入臂中,轻易闯了进来。
那人一路飞驰,尘不沾身,停下脚步时,竟然已在城都之外!
卿浅这才看清他,不过对方容貌如何,与她也毫无干系。
她说了一声“多谢”,牵着子规往前走去。
那人追了上来,笑容如风:“我叫庄旷。”见她们不答,他不依不舍地追问,“二位冰美人,不知如何称呼,可曾许了人家?”
卿浅这才淡淡开口:“不过是萍水相逢,何必多问。”
“果然是个冰美人啊!难道美人不知道,一切相知,都是从相遇开始。天下之大,能够遇到这样两位绝色美人,实在是大为不易啊!”
“我们有事在身,恕不能耽搁。”
“不过是名字而已,说出来何其简单!况且,世事难料,谁也说不准,以后我们还会不会再遇到!多个朋友多条道嘛!”
“卿浅,子规。”
“怪不得迟迟不肯说!原来是藏着这么好听的名字!两位美人,不知有何要事?”
“你好像已经问了太多。”
“不愿说就算了,我庄旷从来都不会勉强别人,尤其是美人!本来还想着,出门在外,能够互相照应呢!这南洲并不安宁,两位美人可要小心些!”
“知道。”
卿浅和子规走在前面,那人漫不经心地跟在了后面。子规忍不住回头望了他一眼,他立刻远目望天,装的极为无辜。
他轻咳几声,一本正经:“顺路而已!”
子规摇了摇头,加快了脚步。
来到了城都之中,见到所有人都围在一处,不知是看着什么热闹。
只听到人群中传来无助的哀嚎:“许公子!求您……放过奴婢……爹爹已经被你……爹爹已经自寻死路……若是许公子再这样苦苦相逼,奴婢也宁愿一死……”
“想要逃跑,前去皇都诉冤?真是做梦!你们生在这南洲,就永远都是我许家的奴隶!别说你根本就无法活着离开这里半步,就算你真的爬到了皇都,你以为那所谓的圣君会管你么!恐怕还没接近,就已经被乱杖打死!”
“许公子……求您……下辈子奴婢给您做牛做马……只要您不再逼迫奴婢……那样下贱的事情……奴婢做不出来……”
“除了王侯将相,所有人的性命,本就下贱!你们任打任杀,又岂敢有半点怨言!即使是我就地强要了你,也没人敢动我半分!”
那个暴虐的男人忽然大声淫笑起来,人群中响起布帛撕裂的声音。那些人只当是看了一场热闹,不住地指指点点,为之助兴。又哪有半个人出来阻挡!
世人自顾不暇,何来道义之说!
“流芳苑的美人屡次拒我于门外,我这就在你身上加倍讨回!”
听到这样的声音,卿浅已然料到了什么。她正要拔剑,只听到身边庄旷的一声咒骂——“许常,这该死的畜生!”
风声掠过,庄旷已经飞了过去。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见到一抹霓裳闪过。
霓裳飘然落下,那恶魔发出凄惨的叫声:“妹妹!你干什么!我可是你的亲哥哥!”
庄旷双手抱胸,饶有兴味:“许常和许裳,兄妹俩互相残杀,这可比我‘英雄救美’有趣得多!”
那恶魔正是南洲之主,许常。而那绝色之姿,则是他的胞妹许裳。父亲南洲王年事已高,基本上不问世事。整日里就沉耽于炼丹,对自己这个恶名昭彰的儿子,早已经束手无策,也只能听之任之。
许裳横眉倒竖:“哥哥!你不能再这样任意妄为了!妹妹在家,尚可阻挡一二。妹妹若是不在,这南洲封地,迟早会被你所葬送!”
“流芳苑的花瑾不理会我,就算是葬送一切又如何!至少还有美人陪葬!从此她就只属于我,再也不会给别人!”
“哥哥何必给自己找借口!花瑾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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