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穿的衣服,又道,“干娘忽拉就想起来了,以前我到你们学校看你时,就答应给你做件衣裳,到老也没有做成,趁你今个有空儿,干娘把尺寸给你量了,至于做你不用着急,早晚有功夫我慢慢就给你缝上了。”
于是。便量尺寸。干娘一边量一边说,做时我再给干女儿好好绣上一朵花……。
次日早晨,东方红领干娘先去见宋主任。然后三人到张眼镜家。
单巧云一见清堂瓦舍的两间小瓦房,便觉得比自家的房子强,再看出来迎接的张眼镜穿一身干部服,镜片也并非瓶底子那般厚,后面两只眼睛清晰可见,一派挺有知识的气度,便多有些好感。
进屋坐定后,张眼镜先开口说:“东方红你怎么来了?!”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张眼镜曾亲自通知单位女营业员去参加过镇直女职工大会聆听东方红讲话。并且有两次在营业室亲眼看见过东方红前来买东西,很是熟悉。只是没有说过话。
东方红站起说:“让张主任见笑了,单巧云是我干娘。我是她的干女儿。”
张眼镜顿时高看一眼,让快坐下。
宋主任便说了事由,两人都点头,但当着介绍人面,话虽说的不多,却都是见过世面之,均谈吐不俗,甚至一见如故,喜笑颜开。
宋主任便说:“我还真是头一回当介绍人,我意见你两个现在就单独唠上一唠,我和东方红先出去一会儿。相互进一步了解一下,然后再处上一处,成了更好,不成也不怕,好赖都是同志,两人日后见面该说话还说话。”
单巧云迷迷地笑。
张眼镜轻轻说一句,也行。
东方红一看干娘只是笑没有言语,便说:“我看我宋姐讲的很得体,那干娘你就和张主任两人开诚布公地谈谈呗!”
单巧云才点一下头。
宋主任和东方红去到院子里一棵垂柳下。
屋里张眼镜便给单巧云倒上一杯水,端到面前。
单巧云接过水杯放在炕沿上,脸带着笑意问:“老张,你在咱两这次见面前,你了解不了解我呀?”
“怎么说呢,基本了解吧!”
“我的出身你不忌讳吗?”
“我不忌讳,说来在旧社会我们都是一个穷人,受尽了三座大山的剥削和压迫,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何况你进那里还并非是自已从心所愿,是你不成气耍钱的舅舅输给人家的,……”
单巧云感到意外说:“这你都知道?!”
“知道。”
“还有一样,我可不能生长,你可要想好了!”
张眼镜一笑说:“那更好,不然的话,你要是能生长,久后前一窝后一块的,打爽更麻烦了!说不客气话,我到晚年,就是找个伴儿,回家有个说话唠喀的。”
单巧云一听这话不仅惊讶更受感动,越发地从内心深处感到挺合适的。便想到这是初次见面,唠喀要有点儿程度,再不用问这问那了,便不再说什么,只是不仃地看着张眼镜,张眼镜就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
片刻,张眼镜说:“老单,你一个在家,天天没什么事儿可做吧?”
“是!有点儿事儿也不多,做个饭,洗个衣服啥的。”
“捞干的说,我是个实惠人,不管咱俩事儿成与不成,现在我这职工食堂还缺个人手,你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来上个班,当然是先当临时工,转不转正以后再说,这样你每天都能有点儿营生干,还带出一张嘴,又能挣点儿零花钱!”
单巧云不假思索便道:“你不是在说笑话吧?”
张眼镜真笑了说:“老单呀,现在咱俩是在干什么这你比我明白,这种场合我怎么能说笑话呢?!”
单巧云顿时感到自已说的唐突,有点儿后悔,脸红起来,定了定神,才说:“到食堂不是上灶、煮饭、当厨师吧?”
“厨师你做不了,你来就是给厨师打个下手,切个菜、洗个碗、扫个地什么的。”
“要是这活儿还行,就是我家在中泗河,怕早晚够不上怎么办?”
“那不怕,单位有女宿舍,有几个女营业员都是单身,你可以跟她们住在一起,一天热热闹闹的。”
单巧云满心愿意,却说:“我回去再合计合计吧!”
“合计合计行,但你可得快点儿给我个回话。”
“那好了!”说完单巧云站起来。
张眼睛也站起说:“你合计好,愿意来的话,明天就可以来,厨师还真挺着急呢!”
单巧云点点头,喊宋主任和东方红。
两人在院子里听见喊声,心都想,两人都没唠几句,这怕是黄瓜菜——凉了!
但宋主任很是懂得当介绍人大面上该怎么办,进屋对两人说:“谈的这么快呀?!”
张眼镜说:“都冷丁见面,没什么唠的。”
单巧云只是笑,没言语。
宋主任说:“那样呗,单巧云走后,你两人都再合计合计,然后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都和我说一声。”
两人都答应。
出大门,宋主任和东方红都问单巧云唠的如何,单巧云如实说个明白。
两人都高兴,宋主任说:“这么说你这婚事是成了,我还寻思白费劲了呢!”
东方红说:“不但宋姐没白费劲,我收获更是不小,刚认完义母,这回又有一个干父了!”
说得单巧云开心笑了。
“那就先这样吧!”喜幸的宋主任转身要回公社说。
娘俩都道一声再见。
宋主任去了,东方红挽起干娘一只胳膊乐呵呵地回中泗河家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