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宋主任说:“那大姐你扫你的院子,我和小红到窗户底下去瞅他一眼,行吧?!”
女人点头,继续扫院子。
两人悄悄来到窗台下。侧身朝屋里望着,只见酒鬼倒在炕上,蓬头垢面。一张饭桌上有一把倾倒的锡质酒壶。一大片洒了的酒水白亮亮地覆盖在桌面上,桌边处的酒水一滴一滴地滴下,酒鬼正张着大嘴仰面朝天接着,酒滴正好啪啪地掉进嘴里。
两人捂嘴嘻嘻笑,酒鬼神情集中,没有发现。
两人偷偷退回来。又来到夏玉玲母亲面前。
女人说:“你俩都看着了?!今天他大溜溜棒子里的酒快喝没有了,就剩下最后一小壶。还洒饭桌子上了。”
二人点头。
“他就那臭德行,真没个穷整!”
宋主任说:“你千万千万先别着急。事情总会能有好结果的。我俩马上要去大队一趟,以后还能来看你,就先这样。”
女人送到大门外说:“你们真要是那样处理他,他以后能不能还报复我?”
宋主任一边走一边说:“这你不要怕,我们有办法。”
东方红叫声大姨说:“我们就走了,你女儿下午能回来,到时候你把手押按了,让她再拿回去交给宋主任。”
女人啊一声。
半个小时后,大队通讯员——一个半打老头来找酒鬼。
喝完酒的酒鬼正在院子里拿虱子。
通讯员说:“宋久申!大队长让我来找你,要你马上到大队部去。”
迷迷糊糊的酒鬼眼睛翻了翻说:“我刚转,转这大队来,他找我干,干啥?”
“是大队长找你,我一个跑道儿的,谁知道干啥?叫你去你就去!”转身扬长而去。
酒鬼系了钮扣,刚走几步,又转回来,去屋里提起那空空的大溜溜棒子出来。大溜溜棒子是解放初期那种大玻璃瓶子,一瓶足能装三斤半白酒。他这样是懒人有懒办法,目的是为了少走路,去大队部说完话后,再拐脚去镇上打一大瓶酒回来。
酒鬼来到大队部,宋主任和东方红正在与大队长说话,便问:“你们谁是,是大队长?!闲着没,没事儿找我干,干啥来?”
机灵的东方红介绍说:“他就是你们的王大队长!”
正在说话的大队长转回身,竖起眼睛说:“你就叫宋久申啊?”
“啊,是我呀!”
“你他妈说谁闲着没事儿?!还拎来个大溜溜棒子来,怎么你转到咱中泗河大队就为着喝酒来了?!”大队长说完没用分说,夺过溜溜棒子,咔嚓一声摔个粉碎。
酒鬼顿时老实了,服服帖帖地说:“我说错了还,还不行啊!”
大队长笑了说:“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吧,是公社妇联宋主任找你,我他妈不找你,我有那工夫闲一会儿好不好!”
宋主任嘻嘻笑说:“是我找你,我找你行不?”
“怎不,不行呢!”
“宋久申,我可告诉你,你不许这样和宋主任说话,还怎不行呢,你得就说行才对!听着没有?”
“听着了。”
宋主任聊天一样说:“你来大队前,在家干什么呢?!是不是又喝酒了?”
“喝点儿,别提了,我刚,刚喝,酒壶就洒了,可心疼,疼了。”酒鬼说完盯盯看着宋主任和东方红,“不对,你俩才刚是,是不去,去咱家了,趴窗,窗台看,看我?!”
宋主任说:“没有呀!”便看东方红。
东方红摇头说:“那你是瞅花达眼儿了,我跟宋主任根本没去你家,咱俩从镇上直接就来这大队了。”
大队长帮着说:“你是酒喝多了吧?!”
宋主任说:“我俩真没去你家,你方才说还心疼了,怎么比油瓶洒了还心疼吗?”
“可不?!咱家油,油瓶洒了,我都不,不扶,真的!”
东方红捂肚子笑。
宋主任也笑了说:“是吗?!那你不吃油倒行,饭呢?!饭不吃行不行?”
“饭不吃也,也行,我就愿意就点儿咸盐豆喝,喝酒;喝完了不,不吃饭。”
“我再问你,听说你经常期负你媳妇,有时还用烟头儿烫她下边,有这事儿没有?”
“你听,听谁说的?”
“你别问我听谁说的,你以为你刚转来我就不知道你呀,不对!我问你,原来你们沈旦堡公社妇联主任小李子,李主任,你认识吧,平时总扎两小辫,辫梢系两条红毛线,长的挺好看那个。”
“认识一点。”
“我跟她总到县妇联开会,我听她说的。”
酒鬼不吱声了。
“我可告诉你宋久申,你今后再不许那样了。再那样咱们就定你个坏分子,给你戴上白胳膊箍。我一点儿不吓虎你!”
“宋主任说的你听着没?”
“听着了。”
“我也告诉你一句,接你的表现你够个坏分子。”大队长说。
酒鬼眨巴眨巴眼睛。
“别到时候定上了你后悔,蚂子脸——长长的了!咱可先明后不争。宋主任还有别的没?!如果没有,就让他先回去。”
宋主任摆手说:“你回去吧,我说的你要记住。”
“我能,能记住。”
酒鬼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