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的。”
牡丹一撅嘴一扭身,抱怨道:“妈妈倒是稀罕那个骚娘们,敢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老鸨笑得花枝乱颤:“她哪是外来的和尚,我听她口音像是自幼长在京城,不知怎地被倒卖到外地去了。这不刚转卖回来。”
老鸨又摇着头道:“不过,我瞧着她有些奇怪。对京城的事打听得紧着呢。前儿,客人堆里有人议论何公子惨死的事,她就十分上心。还使拿银子给我,让我千万替她着想,若是何老爷来了,一定先让她来接。”
青桐听得这一句话,只觉得脑中闪过一道亮光。秋兰……京城口音……几件事综合在一起,让青桐猛地想起了她已经忘却的一个人来——崔嬷嬷的侄女春兰。她记得当年那伙人贩子闯入了西郊的别庄,打死崔嬷嬷,掳走春兰。这个秋兰极有可能就是她。
青桐趴在房顶等老鸨和牡丹姑娘走远了,便开始一间间地寻找起何正伦来。她没别的办法,只能挨着挨掀屋顶的瓦片,用剑尖挑个漏洞往下看。
掀一间往下一看,烛影摇动,二人在红纱帐里大战。再掀一间,淫曲小调不绝与耳。一直掀了五间房,她终于找到了正主儿。
果然是何正伦!青桐一眼便认出了他那标志性的肥胖身躯,此时他像一条黄皮肥猪似的瘫软在床上,一个酥、胸半掩,云鬓散乱的女子正依偎在他身边轻声低语。
青桐的听力好,即便他们说得小声,她也能听清楚。
女子道:“老爷何故闷闷不乐?可是奴家服侍得不好?”
何正伦连说:“不是不是,不干你的事。”说着深深叹息一声。
女子又问道:“可是因为府上公子的事情?令郎真是可怜,连我一个外人听了都难过,何况是老爷。”
何正伦警惕地问道:“这么说你知道我是谁?”
女子掩口轻笑:“京城之中谁不知道老爷,听人说,老爷得了贵人赏识,要飞黄腾达了。”
何正伦没作声。那女子顿了一下,正色道:“算了,不说笑了。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总之,千言万语一句话,奴家也恨着老爷心中所恨的人。”
沉默,屋里是死一般的寂静。青桐默默出了口气,真来对了。这对狗男女凑在一处也不容易。
何正伦先震惊了一会儿,然后腾地一下光身坐起,仔细询问女子是怎么回事,那女子也缓缓披衣坐起,青桐这才得以看清她的容貌,果然是春兰,虽然比之几年前变了许多,但仔细看去还是能认出来。
春兰便将青桐如何暴虐待关押崔嬷嬷的事极为渲染地说了出来,当然,这些事的起因,她们对林安源和青桐的虐待却一字不提。
何正伦听到这番话,心中压抑许久的仇恨也被勾了出来,咬牙切齿地说道:“原来那个该杀的贱货从小就狠毒。可恨的是,她这样的人竟还有人帮着护着她。”
春兰冷笑:“帮她护她?她真以为程家会看上她这样的泼皮破落户?老爷何不让将她的所做所为散播开来,也好让程大人清楚他儿子看上的是什么货色。到时程英杰必会大发雷霆,说不得会拿那个贱皮开刀。老爷趁机正好下手。”
何正伦苦笑:“你不懂,那程元龙竟为她求上了秦王殿下。”
春兰兀自一惊,接着那张姣好的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她又妒又恨地说道:“没想到,她竟有这般本事!”旋即她又拿话相激何正伦,“连老爷这样的人都拿她没法,奴家这等人还有什么指望,这辈子怕再也没机会报仇了。”
何正伦踟蹰了片刻,突然发狠道:“你错了,我一直在惦记着这事。我每每想到我那惨死的贤儿,便整宿做噩梦。我今日正是为这事而来。”
春兰精神大振,连忙问怎么回事。
何正伦一字一顿地道出了自己的大致计划:“……我已经跟那这楼子里的人打好了招呼,让他们寻几个高手,趁那林青桐外出时,放翻她。然后拖到僻静处,挑了她的手筋和脚筋,废掉她的功夫,再让人专卖到外省最下贱最低等的窑子里,先折磨她出出气再杀掉为我儿报仇。”
春兰拍手叫好,接着又兴致勃勃地添加了一些怎么折磨青桐的方法。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青桐在房顶上听得怒火上窜,上下牙齿咬得格格响。这父子俩不愧是一窝的。还有这个春兰,今日她就再次杀一送一,送他们一起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