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风闻黄家大舅哥要升官了,老爷他为了取得岳家欢心,将后院的几个无子的妇人都撵出去了。”其实这是黄氏要挟的。结果,黄老爷自己都没升成官,何谈提拔林世荣。
众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得东北角的墙壁上有人敲得咚咚直响。青桐诧异,白妈妈狡猾一笑:“老奴去瞧瞧。”青桐见她吃力地搬梯子。青桐一个箭步过去,说道:“我来吧。”说着,她蹭蹭后退数步,助跑一阵,蹭地一下窜上了一丈多高的墙头。她坐在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人。墙下立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微胖妇人,她见了青桐,笑赞道:“大小姐好俊的功夫。”
青桐问道:“你是谁?什么事?”
妇人警惕地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飞快地说道:“老奴随主姓周,是紫苏院的,以前跟白妈妈有来往。我家小姐托我来告诉大小姐。太太今天下午已经把崔婆子和春兰打发了西郊的庄子上去了。两人走时还喜滋滋地。我家小姐说此事有些反常,让大小姐千万小心。”
青桐看了看妇人,向她点头致意。周婆子还欲再说什么,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几声咳嗽。她心生警惕,赶紧告辞沿小路离开。
青桐坐在高墙上,巡视着四周的地盘,见没有什么端倪才轻轻跳下来。
她不隐瞒,一五一十地将周婆子的话复述了一遍。
白氏脸现忿然,她喃喃说道:“那个女人不想让猫儿去学堂,她和那人一样,恨不得我们娘仨永不见人才好。”
白妈妈道:“那怎么办?咱们日子才好过些,断不能坐以待毙。”刘婆子提不出建议,只是附和白妈妈的话。
白氏想想吩咐道:“咱们都仔细些,别乱说话,也别乱走。省得被她抓住把柄。”青桐心里明白,有人要是成心挑你的错还不容易吗?挑就挑呗,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是。
青梧院内气氛十分压抑,你下雨前的气候一样沉闷。青桐觉得大家大可不必这样。白氏能耍什么花招?
只是她没料到的,事情在当天夜里便发生了逆转。先是林安源半夜肚子疼,拉了半宿肚子,白氏和白妈妈衣不解带地照料了半夜。青桐一大清早便去请大夫。当她带着大夫匆忙折回家时,悚然发现白氏白妈妈刘婆子三人也一起病倒了。更为严重的是林安源先是发高烧,接着身上脸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点点。
大夫一看,不禁吃了一惊,语焉不详地说可能是得了天花,开了几副药,匆匆离开。
五个人中只有青桐是完好的,她一个人熬着四份药,心里暗自琢磨这场蹊跷的病。同时将青桐院里里外外检查一遍,看看是在何处做的手脚。
白氏见女儿脸色阴沉可怕,拖着病体嘱咐她:“先别去兴师问罪,因为眼下没有证据,到时说不定被她反咬一口。”
青桐没作声,待四人都睡下了。她悄悄出门,翻院潜入后院。她对地形无比熟悉,动作又轻,所以根本没有惊动任何人。她高抬腿轻落足,攀爬到黄氏居所的房顶上,轻轻掀掉一片活动的瓦片。这是她上次勘探地形发现的。她集中目光朝屋里瞰去。今晚林世荣并不在屋中。黄氏正坐在梳妆台前一脸落寞的卸妆。旁边坐着双胞胎女儿。
林淑婉快言快语,出口问道:“母亲,父亲今天是不是又不回来了?他到底去哪儿了?”
黄氏一言不发,只是不住叹气。
林淑媛侧肩撞了撞姐姐,努努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她微微一笑,说道:“母亲,东南院那几位有信儿了吗?”
黄氏一听到这个,顿时精神许多,她嘴角一抿,冷笑一声:“应该是有了。我们不必管他们,没人来报就装作不知道。反正死不了人。”
林淑媛一脸快意:“他们想来禀报,怕是都起不来吧。母亲明天就可以封了青梧院,同时把那个傻子弄到别庄去。我真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她。”
“你且等着瞧吧。”
黄氏说着轻轻摸着林淑媛的头,略带茫然地叹道:“娘不知道这么早就跟你们说这些,是对是还是错。”
林淑媛嫣然而笑:“娘亲过虑了。我们现在不学聪明些,难道将来要像白氏那样任人宰割吗?”林淑媛说罢,又觉得自己用词似乎有些不当,连忙掩上口,歉意地看着母亲。黄氏付之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青桐在屋顶又呆了一会儿,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下来了。她折回青梧院,将自己以前买的药粉每样拿出来一些。她不知效果怎么样,也没来得及一一试验。这次正好拿黄氏等人做个试验。明天她要换个大夫来给弟弟和母亲看病。另外,她还要去西郊会会那位皮痒的姑侄俩。回头再整这母女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