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买药。江老夫人听罢也就没再苦留,她细细问了白氏的病情,吩咐下人取了些现成的药丸给青桐带上。
出门前江老夫人又拉着青桐说话:“经过这一路的相处,我觉得你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且你又是希瑞的救命恩人。我也不怕你嫌我唠叨,有几句话要说与你听:不管你从别人口中听的你爹如何如何。他毕竟是你爹,以后你娘、你弟弟还有你都得靠着他。跟着对着干,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娘回林家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她一个孤苦妇人,无娘家可归,又能怎么办?好孩子听我几句劝,回去伴着你娘你弟弟,好好过日子。过些日子你也上女学,让静瑶她们几个带着你。”
“嗯,嗯。”青桐很礼貌地应答着,江老夫人也不知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不过,她做为一个外人,也不好管得太多,只能点到为止。
“对了,还有那个程元龙,你以后别招惹他。他母亲去得早,继母不敢管,祖母又远在家乡,家中无人约束,自幼无法无天,他姑姑是宫中的贵妃娘娘,咱们这种人家,谁也惹不起。”
青桐点头:“我以后见着他就躲开。”
江老夫人笑笑,终于满意地放行。江希瑞鼓着小脸跟林安源依依不舍地告别。
出了江府以后,青桐命车夫转了个弯前去平安街看看养父母,到了葫芦巷,一问邻居才知道他们夫妻两已经开始做上生意了。
青桐再命车夫掉头,只是前方街道十分狭窄,街上人来人往拥挤不堪,马车无法前行。她命林安源在车里好好呆着,自己下车步行而去。
青桐走走看看,好容易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李二成临时搭建的简陋面摊。
两人见了青桐,自是一脸惊喜。王氏一边揉面一边问道:“桐儿,吃饭了没?娘给你下一碗拉面你尝尝。”
青桐摇摇头:“我不饿,只是顺路来看看你们。”
李二成憨憨地笑道:“俺们都很好。”
就在这时,他们前面的摊位起了不小的骚乱。青桐侧头一看,就见一人摊贩正低声下气地跟两个长得流里流气、半敞着衣襟的年轻男子求情:“两位爷,你们行行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就指着这小摊吃饭,这一大早的还没开张呢。您们少要点行不?”
李二成一脸黯然:“城里生意果然不好做。这都没开张呢。”
王氏轻叹道:“人家要都给,咱也给吧。这种人惹不起。”
青桐问李二成这是怎么回事,李二成细细给她解释,青桐很快明了,这是来收保护费的。难道是传说中的城管?
青桐正在想着,那两个年轻人已经走到了李家小摊前。走在前面的是个黄脸胖子,他摊开手,瞅着王氏,轻浮地笑道:“嫂子,该给钱了。二十文。”
王氏脸上一僵,她原以为是要收一文两文,觉得给就给了。没想到一下子就要二十文。他们一天也未必能挣这么多。
李二成好声好气地说道:“两位爷,能不能少收些,我们夫妻两个初到京城,头天做生意,一文钱都没挣到。”
青桐开口问道:“谁给你们的权利来收钱?你们可有衙门的凭证?”
“哟。”这时那个走在后面的黑瘦子拖长声调,阴阳怪气地开口了:“你们都来瞧瞧,这是谁家的小丫头,口气真不小,敢来问爷爷我,还要衙门的凭证。呵呵。”
那个黄胖子的目光从王氏身上转到了青桐脸上,青桐本就比同龄的女孩长得高大,再加上她神情严肃,乍一看倒像十来岁的模样。这黄胖子心态猥琐,一看这么白净惹眼的女孩子,心里不禁痒痒起来。他向前一步,伸出油腻的咸猪手就去捏青桐的脸,嘴里调笑道:“没想到这儿还有这么俊的小娘子。来,让哥哥摸摸,钱少收些。”
李二成气得脸色涨红,霍地一下挡在青桐面前,怒声骂道:“你们还是人吗?我闺女还不到九岁。”
“哟,才九岁啊,不像嘛。”
“哈哈……”
这时,其他小贩也纷纷围了上来,谁有人暗自为李二成夫妻报不平,但慑于这两人的淫威,谁也不敢吱声。
青桐眼带寒光,冷冷盯着这一唱一和的流氓。然后用力扒开李二成,慢慢走了出来。
“嘿,小姑娘,你的胆子还挺大,送到爷跟前了,哈哈。”黄胖子猥亵地笑着,但出手去触碰青桐的脸,他的手刚伸出,就听见一阵凄惨至极的叫声。围观的众人心头一颤,不禁暗暗为这个小姑娘捏一把汗。随即他们又反应过来,不对啊,这叫声不是她发出来的。
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黄脸胖子正跳着脚不停地甩着手。青桐再抢先一步,像举起一块石头似的猛然举起那个黑瘦子,在半空中轮了两圈,呼呼带着风。黑瘦子在半空蹬腿大叫,围观的人们惊呼出声。
等到把黑瘦子轮得晕晕乎乎之时,她又稳又狠地对着黄脸胖子砸下去。
“啊——啊——”两人叠在一起,异口同声地大叫起来。
青桐从惊呆了的王氏手中夺过一根擀面杖,脚踏着摞在上面的黑瘦子胸脯,对着两人劈头盖脸地打将过来。
“砰砰——”
“啊啊——”
两人一边惨叫一边出声威胁:“他娘的,小娘皮,你够狠,你给爷等着。咱上头有人。我外号叫镇东关——”
“啪啪——”
就在这时,又来了一拨人。那帮人远远地喊道:“老大,老二,你们这是咋了?”
李二成一看这架式,暗叫不好。赶紧站出来挡在青桐身后。其他人不自觉地退将开来,他们既担忧李家三口的安危同时又好奇事情的进展。
青桐心头再次涌上一股无力感,这个时代太没有安全保障了。她一定要尽快拥有强大的武力,省得这被些渣滓雄性欺负。
那帮流氓一看老大老二被一个小姑娘踩在脚下痛打,不禁惊讶得张大了嘴。接着便是恼怒愤怒。这要传出去,他们还怎么在这条街上混。
“还愣着干啥,给我上!把这家摊子给我砸了。”那个领头的碎了一口唾沫,恶声恶声地吩咐一声。
“我看谁敢!”
接着围观的人们像两股河流似的,自动自觉地分散开来,给说话的人让路。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青桐的冤家对头程元龙。青桐暗呼倒霉,今日怎么全凑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