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在晕了一个半个时辰后,才悠悠醒来。她去看春兰,一看门还在锁着,她连叫了几声,只听得祠堂里传来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呜”声。铃兰只得赶紧回葳蕤院向黄氏并报情况。黄氏这这才想起被忽略掉的春兰,她想着青桐的嚣张跋扈,气得银牙欲碎。不能让她一直张狂下去,她就不信治不住这个乡下土包子。
黄氏让铃兰拿了备用钥匙去祠堂放了春兰回来,春兰像一朵遭受暴风雨摧残的野花一样,容颜惨淡,衣裳不整,一路被铃兰搀扶着回来,她一见了黄氏,立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个不停:“太太您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哇,奴婢跟了太太这么多年,太太何曾舍得打骂过奴婢一回。今日奴婢并没做错什么,大小姐却奴婢又打又骂,还捆绑起来,用袜子堵住奴婢的嘴。”
黄氏和众人听得直皱眉头,果然是乡下来的,用的手段也这么下作。
春兰说着说着,仿佛又闻到了那令人恶心的味道,胃里不由得一阵翻腾。她用手扣着喉咙,勉强压抑下去。继续眼泪汪汪地诉说:“刚刚铃兰也看到了,大小姐还、还往奴婢嘴里塞虫子和青蛙……哇呕……”
不仅春兰想吐,四周的丫头们也跟着反胃。黄氏脸氏愈发难看,她紧皱眉头,当即制止了春兰,让人扶着她回府休息。
春兰走后,黄氏倦怠无力地挥退了下人,只留下她的心腹金嬷嬷。她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说道:“金嬷嬷,你也看到了。这个贱丫头才回来两天就将家里闹了个天翻地覆。更可恶的是,她又是个油盐不进的混不吝。嬷嬷你说该如何是好?”
金嬷嬷安慰道:“太太别急,对付她的法子多的是,只是眼前不宜大动。毕竟她刚回府,很多人都看着哪,且又是江老夫人找到的。她若有个好歹,旁人一准都推到太太身上。不如暂且忍她,看她横行到几时。”说到这里,金嬷嬷脸上挂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太太请想,大小姐这么个闹法,很快就闻名京城,等到议亲时,有她受的。”
黄氏一脸烦躁道:“这个我也想到了,我不在乎她的名声,就怕她连累了淑婉和淑媛。”
金嬷嬷沉吟不语,似在思索对策。
……
两天后,黄氏果然如约把青桐单子上的要求送来了新衣裳和药材。这两天里,黄氏和林世荣再没让人来叫她,青桐正好乐得清闲。她闲着没事,把青梧院里的砖头揭了一大半,用来种菜。还准备将隔壁的废园整理出来种庄稼,那个池塘她想养上鱼。因为有她个这个镇宅之宝顶着,林府的管事们没敢再支使白妈妈和刘婆子干活。她们心情愉悦地帮着青桐干些杂活。
青桐嫌她们干得慢,亲自去征调了几个小厮丫头来干活。这些人平日里哪干过这种粗活,一个个暗自叫苦,敢怒不敢言。白妈妈和刘婆子两人是青梧院的两大管事,负责指挥着这些人捡石子,割杂草。两人那个扬眉吐气劲儿就甭提了。
李二成和王氏找好了房子,很快就搬了出去。青桐虽然不舍得,但也明白林府并非久留之地,好在两家离得不远,租的房子就在离林府三条街外的平安街葫芦巷内,她随时可去探望。
夫妻俩的营生也想好了。王氏做面食有一手,两人遂决定摆摊卖面条。
到了去江府做客的那天,白氏竟又病了,从下半夜开始便咳嗽个不停。她去江府的计划只得临时取消。黄氏自然不方便跟她一起去,青桐决定自己带着弟弟去。白氏一大早就把姐弟俩叫起来,好生将两人装扮一番。黄氏一共给她送来三套衣裳,青桐挑了一身绣着荷叶的素白裙子,脚穿白氏亲手做的浅绿色绣花鞋。青桐觉得这鞋太轻巧,建议白氏钉几颗钉子在上面,结果引起了白氏好长的一番说教。
“去了江府一定要规规矩矩的。好好谢谢江老夫人,见了人要打招呼。看着你弟弟别让他乱跑……”
青桐带上白氏连夜赶做的几只荷包和手帕,这是她要青桐送给江家几个小姑娘的礼物。
辰时初刻,蔷薇就过来禀报说,马车已经备好,请青桐出发。青桐拉着林安源上了马车。车子一路飞驰,不多久便到了江府的大门前。江家人口众多,府邸占地颇广,比林府大了五倍有余。青桐透过帘子望去,只见屋宇错落,气象峥嵘,占了大半条街。林家车夫向门房递上请帖,门房恭敬放行。
青桐带着林安源下了车,随着一个圆脸小丫头进了院子,经过假山,穿过曲里拐弯的走廊,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个碧水盈盈、波光潋滟的小型湖泊。湖边垂柳拂水,楼阁参差。最妙的是满池碧叶随风招摇,红莲亭亭,白莲皎皎。湖中还有几艘精致的画舫。
“没想到家里也能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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