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两手用力一拍,“哇、哇”两声,李金宝李银宝也吐了出来。
“我的老天呐。”何氏尖着嗓子,拍着大腿叫嚷。胡氏则动手去拉李青桐。几个孩子被她拍得眼冒金星,站立不稳。桌子上一片狼籍。屋里乱轰轰闹成一团。
高氏气得四肢乱颤、七窍生烟,歇斯底里地大声叫着:“够了,都给我滚——” 李老爷子也拧着眉头,瞪着李二成夫妻俩像赶苍蝇似的:“还不快走!”
李二成动了动唇,想解释些什么,可又觉得说啥都是徒劳。他还是乖乖地带着老婆孩子回家吧。
他伸手去扯李青桐,好声劝道:“青桐别闹了,咱们回家。”
李青桐一动不动,眼睛紧盯着高氏,语气平淡地说道:“野奶奶,明天就是我的生辰,你也拿肉和白面过来吧。”
高氏此时气得不知骂什么好了,她活了几十年头一次遇到这样奇怪的孩子。她怒极反笑:“哎哟,我呸,你还想过生呢?也不吐口唾沫照照你那样儿。”
李青桐淡淡地接道:“我用清水当镜子,不会像你那么脏用口水。还有我告诉你,女人愤怒的时候是最丑的,不信你照照你的样子:五官扭曲,丑陋狰狞。”
“滚,给我滚!”高氏被气得丧失了理智,颠着小脚,飞一般地抄起一把扫帚把他们一家三口往外轰。
“娘、娘,你别跟她一个小孩子计较啊。”
王氏被吓得慌不择言:“娘哎,青桐这孩子就是爱说实话。”
“我呸——”高氏的一切愤怒尽在这两字中。
李二成一家三口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
夫妻俩站在门口,面面相觑一会儿,朝院外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人们讪讪一笑,灰溜溜地离开了。李青桐则毫不介意地跟着爹娘离开老宅。
从这以后,李二成家倒过了一段太平日子。高氏不知怎地,一连两月都没登门找事。同时,李青桐本来就不大好的名声更差了。除了邻居花小麦,根本没人搭理她。不过,她一点也不在意。她以前就是个技术宅和学术宅,没有特殊事情极少出门。这里虽然没有电子产品,但只要用心寻找还是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可供消遣。
经过一个多月的练习,李青桐的钓鱼技术飞速提高。她平均每天都能钓上两三条鱼。大些的被王氏拿到镇上去卖,小的则留下来打牙祭。
春去夏至。天气渐渐火热起来。李青桐此时已经不安于在岸上钓鱼了。但王氏怕有危险极力反对她下水,她只好偷偷地下水。然后再找到隐蔽的地方将衣裳晾干,或是临走时带一身衣服替换。整个夏天,李青桐捉鱼量有时能超过李二成。她的胆子越来越大,开始往桃花江边跑。桃花江水面辽阔,鱼虾肥美且多,但同时风急浪高,船家行船时也会小心翼翼地避开危险区。
李青桐偷偷去了几回,每次收获都不小。她有时还会上山打猪草,采摘野菜、木耳、蘑菇之类,运气好时,还能顺手打只兔子山鸡之类的。王氏心疼她小小年纪就这么顾家,再加上她已摸清青桐的饭量,每天都变着法儿给她做好吃的。李青桐吃得好睡得香,力气蹭蹭上涨。力气一大,她打的猎物和鱼也就更多了。李家的生活水准再次民提升了几个档次。这人的日子一好,精神气也就不一样了。王氏以前有些自卑,说话行事也有点畏畏缩缩,看着不大气。现在,家里有了后,日子也好了。她的腰杆慢慢地挺直了。说话既大方又和气,把家里收拾得干净利落。李青桐被她养得白白胖胖的。就连李二成那张以前皱得像干死瓜似的脸现在也舒展开了。
他们过得舒服了,有的人心里不舒坦了。这人就是何氏和胡氏。她们两人跟村中许多妇人一样爱攀比,爱嫉妒。尤其是爱跟亲戚邻居攀比。以前,王氏家穷又不能生还受气,她们每看到她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幸福感。现在,王氏整天笑呵呵地,婆婆不知怎地找茬的次数也少了,她们心里像扎了根刺似的,十分不舒坦。凭啥呀,她一个嫁了瘸子的、不能生的病秧子凭啥过得比她们还好。这老天爷都不公平!
何氏心里存着气,又思及以前的恩恩怨怨,于是便悄悄卯着劲,准备找机会好好刺一刺王氏,省得她忘了自个是谁。
这日中午。天气炎热,地里的活计都做得差不多。农人难得清闲几日,村妇们纷纷带着针线筐聚集在村中的大柳树下,一边做针线活一边拉家常。王氏也在其中,她正和一位妇人讨论做鞋子的事。
那妇人随口问道:“这又是给青桐做的鞋?这针脚又细又密,你瞧我纳得稀稀拉拉的。真没法比。”
王氏笑道:“你以前也是个细致人,可你家孩子多,像我这么细,哪做得过来?”
那妇人也笑了:“那倒是,不是我夸嘴,我在娘家时常被人夸做活细致。自从有了那三个讨债鬼后,我这活越做越糙。这些孩子,穿鞋又费还淘气。”妇人虽然嘴里埋怨,可语气却是骄傲得意的。这年头,钱是男人的胆,儿子则是妇人的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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