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提王喜贵家的心里怎么想的,只说崔氏打发了心不在焉的王喜贵家的下去,心里就开始盘算怎么找个借口撵走那两个张氏族人。
崔氏那头鄙视谭家娘娘对金钱的小气,这头谭家娘娘却又大方地拿出钱来,请来了常来家里给看病的道婆,姓马,人称马道婆的。
这马道婆在元洲乡下很有些名气,十里八乡,哪家有人不舒服都要请她看。
别看她神神叨叨的,还真有些本事,也看好了不少人,由此名声大振,连带着元洲城里头都有人请的。
谭雅刚回来那次生病,谭家娘娘请了这马道婆一回。
这次又将她请来,还没说呢,马道婆就道必是大娘子又有些不妥。
谭家娘娘与刘氏对视一眼,开口道:“都说你本事大,可不就是。上次她阿翁来那回你给看好了,这次。。。”
巴拉巴拉一大堆,又将谭雅阿娘张氏一家灭门那事讲了一遍。
其实不用谭家娘娘说,那事情闹得那么大,几乎是个元洲本地人都知道的。
马道婆也巴拉巴拉地讲了一下这生死上面的联系,阐述了一下自己治病的依据。
谭家娘娘和刘氏都及其信服,连连点头。
按照马道婆的要求,遣走了下人,屋子里只剩下谭家娘娘和刘氏两个,将屋子窗户和门都关死,派人守住门口,马道婆才开始做法事。
这头马道婆摆了法坛,谭家娘娘马上供上一百个大钱做点香钱。
这香一点,马道婆就如遭到雷劈一般,突然浑身哆嗦一下,眼睛上翻,嘴也斜了,瘫倒在椅子上。
谭家娘娘一看,就知道这是上身了。
只听这马道婆怪声怪气道:“婆婆将奴家找来是为何事?”
谭家娘娘道:“张氏,可知道你的大娘子病了?”
那马道婆继续道:“奴家只是要看看大娘子,这些年不见,心里头想得慌。她昨日在奴家坟前哭得那样,奴家就伤心难耐。”
谭家娘娘急道:“张氏,知你心疼大娘子,可是你再心疼她,也千万不要跟着她来啊。
大娘子年纪小,你这一亲近,她便要生病的,你看这晚上大娘子烧得多厉害。
你若真惦记她,便保佑她身体康健,以后再寻个称心夫婿才是正经。”
那马道婆又怪声怪气道:“哎,奴家也知如此亲近她不合适,实在是想念的不行才跟过来的。既然婆婆说了,以后奴家就不来了。”
谭家娘娘忙称极好。
协议达成,张氏又道自己不能久留,要走了。
谭家娘娘忙道:“你只管走吧,我自会好好看顾大娘子的。”
张氏这才算走了。
这一走,马道婆也从嘴歪眼斜的魂魄上身状态恢复正常,谭家娘娘又奉上辛苦费一两银子,派人恭恭敬敬地送走了马道婆。
待马道婆走了,谭家娘娘与刘氏道:“这回总算放心了,小芽儿自从京城回来,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小孩子眼睛干净,就爱惹这些。”
刘氏也道:“姑姑说的对,一看大娘子那鼻梁上面的地方,一片乌青,那就是被吓到了。
待到晚上的时候,我在她床前烧一些拘猴马,再叫叫大娘子,让那些乱七八糟的脏东西都离她远些。”
谭家娘娘道:“嗯,还是你想得周到,就这么办。”
又想到这两天崔氏的身体也不妥当,便让人传话问崔氏要不要明天也找那马道婆给看看。
这还在屋子里嘀咕想什么招的崔氏,听到了下人传来的话,顿时气得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有名望的高僧道士,崔氏也是信的,还非常信,每年也不少给寺庙道观捐油钱。
但注意,是有名望的高僧道士,而不是谭家娘娘找来的这个瘦不拉几的黄脸婆子。
身上的衣衫也洗得不干净,在那里神神叨叨的,一笑一嘴大黄牙,还不整齐。
在崔氏看来,这人哪有一丝儿仙风道骨的模样?让她去敬畏这样一个都没下人体面的婆子,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遂直接遣人对谭家娘娘说自己好了,不用看。
谭家娘娘本也是好意,看崔氏不要,也就算了。
几天后,谭雅果真好的利索了,精神较刚回元洲的时候强的多了。
谭家娘娘和刘氏对马道婆越发深信不疑。
谭家娘娘可惜崔氏不信服,她在失望之余愈发觉得这出自京城尚书府的大儿媳实在与自己不相和,也就越发怀念起以前张氏与自己一起烧拘猴马的日子来。
谭家娘娘刚念叨两刻,马上意识到这要是张氏再过来可是大大不妙。
便又在心里叨咕几句:张氏啊,老婆子我只是说道说道,你可万万别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