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先生走后,阿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时不时地就会半夜乍醒,一晃神才想起自己还活着,明明日子过得很舒心,可阿离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等待着自己一样。
“阿离……”又来了,阿离转过头,身后只有微风拂动,压根不见任何人影,她虽然不是什么胆小的人,可是来上几回,精神也是受不了的啊,但又不能对李寻欢诉说,李寻欢到底是探花世家出身,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都抱有鄙夷的态度。
“太奇怪了。”阿离按在自己的心脏上,“噗通、噗通”透过手掌传来强有力的心跳声,明明是很健康的心脏,为什么会觉得有些疼痛呢?
***
秦时华阳,武安君率军攻赵、魏联军以救韩,大破联军于华阳,魏将芒卯败逃。
寇仲手按在刀上,外边几乎成为了刑场,每个人的手里都是鲜血斑斑、满手血腥,那一张张漠然的脸,不管是被杀的还是杀人的,都是那么地可怕,寇仲打了个寒颤,在战场上杀敌,他无畏也无惧,一骑当先,然而杀俘,这是他从未做过的事情,自古杀俘不祥,想当初虚行之没少在他耳边说这些未将之德、为帅之道,更是把武安君白起作为了反面例子,提出若不是武安君杀俘过多有伤天和又怎么会得到那个下场,只是寇仲也没有想到现在他居然就在武安君手底下讨生活。
“寇仲,你还不动手?”似乎是被发现了,寇仲的脸上呈现出了天人交战之色,手底下这人已经是完全认命的姿态跪伏在地,“我干不了。”他收回了井中月,很是干脆地说着,虽然他不如他的好兄弟那般心软,然而这个满是血腥的屠场杀手他也干不了。
“寇仲兄弟,你还是莫要自误为好。”千夫长微微眯起了眼睛。
“兄弟,你不是说你头晕了吗?我来就好了,你回去歇着吧。”与寇仲同帐的张麻子推了寇仲一把,然后手起刀落,一颗大好的人头落地。
千夫长见状,冷哼了一声,去盯别的人了。
“兄弟,你就服个软吧,哪怕是为了你新过门的媳妇。”张麻子苦口婆心地劝着。
寇仲双唇颤抖了下,鼻翼里充满的都是血腥气,而入目之处全部都是血色,“为什么要杀俘?”他呐呐地说着,杀人他不怕,可是杀这么多手无寸铁已经投降的人,寇仲为此不耻。
“不杀他们,回头他们就该杀我们了。”张麻子理所当然地说着,“就像是大良造说的,慈不掌兵,兄弟你太心善了。”
很久之后,寇仲才知道这一次斩首十三万,其中杀俘五万。
此一役,寇仲是先锋,立下了大功,武安君召见了他,询问他想要什么,寇仲双唇翕动了下,最终没有多劝,就像是他本身并非秦人,所以体会不到老秦人的那股热血,与秦军格格不入,白起军对杀俘的事情理所当然,而寇仲办不到,“寇仲别无所求,只求下一役继续当先锋。”
“很好,若能擒获赵将贾偃,首功归尔,必为尔奏请大王,官大夫指日可待。”武安君端坐上首,抚须大笑。
寇仲回了一礼,退了出去,军帐之外,仰头望去,碧空如洗,仿佛那血洗之日并未曾有过一样。
“阿离,你还好吗?”寇仲手中捻着一束秀发,陷入了相思。
***
“阿嚏!”阿离狠狠地打了个喷嚏,然后活动了脖颈,她总觉得最近干什么都不得劲,难道是错觉?
“阿离是感冒了吗?来,让姐姐瞧瞧。”边上的云娘直接凑了过来,说着就要拿过阿离的手腕诊脉。
“不用啦,云娘姐姐你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样擒下我家老头子吧。”阿离懒洋洋地坐着,眉头一挑,带着几丝痞气地调侃着这位姐姐。
云娘是医家出身,祖上也有当过御医的,可就是因为当年站位错误,被牵连获罪,云娘这一支是旁支,所以也仅仅是抄没家财,男丁获罪,而到了云娘这一代,便已经是平民了,当初云娘怎么落难的也不提了,只是阿离救下了云娘,云娘便留在了永和堂,得了阿离手上医经的真传,当了商盟医馆的首席总领大夫,也有了更多空闲接触到了李寻欢。
本来云娘也没对东家的爹有什么想法,但谁让李寻欢好死不死不懂装懂地瞎折腾医馆的事呢,云娘看不过眼下倒是作弄了他几回,一来二去,偏就记挂上这个人了。
阿离也渐渐长大了,对于情情|爱|爱的事情,虽则不是很懂,但也能看懂云娘望着老爹的炙热目光代表啥了,如果是云娘的话,阿离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她总是要嫁人的,总不能让老爹孤独一辈子吧,更别提在中原还有那糟心的表姑一家子,哦,不对,应该是表姑和那糟心的一家子,虽然他们没回过中原,但阿离把那一家子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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