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后她才随项目组回来。
苏父得了消息,一早赶去车站接女儿。项目组组长打趣她:“小学生郊游回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可却是紧紧地挽着父亲的胳膊,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而出。
回去的路上老父问她吃得怎么样,住得惯不惯,又说她瘦了。她直笑:“这次回来见谁都说我长胖了呢。”去的那个城市是有名的小吃天堂,像是她这样鲜少吃零食附餐的人都抵不住诱惑。
从行李里翻出一袋袋的当地特产,苏父一边整理一边说她浪费钱,可是脸上却是有掩不住的喜色。
洗去一身的疲惫,她搓着头发回房。房间里的仍保持着她离去时的模样,不过放在窗台处的水仙花已经谢了,只剩个光秃秃的杆子,看着有些萧索的意味。
突然便想到那个男人。
那日的电话后他便没有再联系。虽然陆云德告诉她会把他‘解决’掉,可是她并不放心。
诚然陆云德的能量远在他之上,但是她不会将陆东跃想得那么简单。他曾那样志在必得,被人横摆一道后又怎么会轻易罢休。
结束通话后她也曾惴惴不安,生怕他找到家里去。别的没有,只消他在父亲面前胡言乱语几句,她的生活就会天翻地覆。可是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动静,安静得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或许就到此结束了,就像那个连誓言也没有的荒诞婚姻,轻忽得像是午后的云,一阵风吹来,瞬间消散得干净。
几天后是国际妇女节,公司通知女员工放假半天,下午开茶话会。办公室里的女人们一下就炸开了:“放假就干脆点放嘛,开什么茶话会。”有假期都想自由安排,谁喜欢集体排排坐吃果果的活动。
大约是反应得厉害,上午临下班的时候又通知说茶话会取消,就放半天的假,并加一张购物卡。
办公室里顿时一片欢呼,已经有人打电话去预订包厢唱歌,“小苏,一起去,不是刚拿了出差津贴么,好好享受一下。”她正想说好,可手机却适时响起,那许久未闻的旋律让她立即改了口。
陆东跃的车子仍旧停在以前来接她的地方。
今天是阴天,厚厚的云层在天空上缓慢地移动,阳光无法穿透它,于是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种晦暗沉闷的氛围中。
他阴郁的眉眼在看到她时有了一瞬的放松。白色衬衣、黑色长裤,外面一件米色的长风衣,腰间的束带扎紧勾勒出纤细的线条。本是很普通的ol打扮,不过颈间多了条色彩鲜艳的丝巾,使得原本单调的搭配变得明艳生动。
她走得不紧不慢,看到他的时候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她看他如同看一个站牌、一张广告招贴纸,平淡而没有意义的眼神。
他们来到最初见面的那家咖啡厅。
时间没有过去多久,这间店里摆设布置都没有变,吧台转角放的那个木桶装饰甚至连位置也没有移动。
他们坐在原来的位子。
不过送上柠檬水与餐单的服务生换了新的面孔,热情地推销起店内的新产品。待服务生点完单离开后,他们之间便只剩下可怕的沉默。
陆东跃先开口,“我要被外派了。”这是他父亲施压的结果,也是惹得父母之间爆发冲突的起因。原本陆东跃在现在的职位上再做足两年,只要经过内部考核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擢升。但是陆云德这次是铁了心要让他受到教训,父子俩拉锯的结果是老头子动用关系将他挂职外派。
虽然外派后回来的提升会更加迅速顺利,但是外派的地点却是条件艰苦且形势不太稳定的偏远地区。陆夫人知道后顾不得夫妻俩还在冷战,和丈夫大闹一通,指责他无情冷血。陆云德就驳斥她是无理取闹,年过半百的老夫老妻吵得眼红脖子粗。
陆云德最后还是撂话,外派是铁板钉钉子的事了,谁也改不了。并且,在外派前他必须将离婚手续办了。
“我不奇怪我父亲会这么做,从他知道这件事的来胧去脉时,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陆东跃说道,“离婚的主意不会是你先提的,你那时根本不会想到。”
“我要离婚。”
陆东跃深深地看她一眼,说:“你就讨厌我到这种程度,非离婚不可?”
“这场婚姻本来就是个错误,你心里清楚我会为什么会签字。不要摆出这样的面孔,你不是一无所知,你不过一直在自欺欺人。”
他忽地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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