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立时就能知道,这人已经病入膏肓。
“看来你最近的身体很不好?”白愁飞依然在笑,“以前我还不相信你和柳沉疏真的闹翻了,不过现在却也不得不信了——女人的脾气确实难缠得很,才多大点事就翻了脸,否则你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就中了招,你说是吗?”
苏梦枕像是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你怎么连头发都蓝了?”白愁飞看他,“要弄到一瓶‘鹤顶蓝’——连我都煞费苦心。”
——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竟将苏梦枕的头发带出了一种蓝殷殷的幽光。
吃了这药的人,将会肌骨撕裂、死时体无完肤。
素以使毒制药闻名的“老字号”温家为了研究这药和药性和解药,已然折损了二十多位好手了。
苏梦枕忽然间转头看向身后,厉声道:“是你下的毒?”
——他身后的,就是原本守在他身边的那个苏氏弟子,苏铁梁。
白愁飞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就算他姓苏——也一样能有野心,你说是吗,大哥?”
苏梦枕忽然弯腰猛咳了起来。
“动手!”白愁飞厉喝一声,一道指风已向苏梦枕疾射而去——他身后跟来的五人也在同一时间动了,同一时间,苏铁梁已一剑刺向苏梦枕。
苏梦枕的咳嗽忽然间止住了,手中的红袖刀刀尖微扬——白愁飞忽然心头一跳。
但已经迟了——纵横交错的剑气一瞬间自他身后爆发开来,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血肉割裂的闷响和四声惨叫已然自背后响起。
“雷媚!”白愁飞回过头去,几乎已有些眦目欲裂,“你!”
“你有这么多女人,就算如今你都已经遣走了,可若是做了你的妻子,我又怎么放心?”雷媚笑了一声——她笑起来很美、也很媚,她手中分明无剑,周身却俱是纵横交错的剑气,“我已背叛了雷损一次,不想再做一个叛徒了。”
白愁飞咬牙,拧身避过横扫而来的一道剑气,却忽然间闷哼了一声——一道剑气自斜里扫来,一剑正中他的右臂。
那是一道和雷媚全然不同的剑气——凛然、浩大、又似是带着玄妙的至理。
白愁飞回过头去,就见原本刺向苏梦枕的那柄剑不知什么时候已沾上了自己的血。
“你不是苏铁梁!”白愁飞的声音已有些嘶哑,甚至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意味。
“苏铁梁”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再一次执剑扑来。
……
柳沉疏自墙后的暗室中出来的时候,屋里又已只剩下了苏梦枕和“苏铁梁”两人——雷媚已经离开,白愁飞和他那四名护卫的尸体也已被抬了出去。
但屋里仍旧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几乎有些令人作呕——柳沉疏忍不住皱了皱眉。
苏梦枕的脸色依然很不好——看不出究竟是在怅然还是在心寒,但总之绝不是除去对手后该有的愉快。他此刻正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东西——巴掌大的物件,形状奇怪,看不出究竟是什么用处,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材质。
苏梦枕忽然抬手将那东西抛了过来:“事情已经结束了,这东西既然还没用到,就还给无情吧。”
“拿着吧,”柳沉疏抬手接过,随手掂了掂后就又抛了回去,“死了一个白愁飞,不代表没有第二个白愁飞。”
——这东西,本是无情的一件暗器。
柳沉疏说着,忽然间抬头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苏梦枕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将暗器再丢还给她,只是沉默着放进了衣袖里。
柳沉疏似乎是对这屋子里的血腥气感到极为不适,忍不住再一次皱了皱眉——一旁的“苏铁梁”立时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开口时的嗓音却是平静清冷的女子音色:
“沉疏?”
“没事,我喝口水就好了。”柳沉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在桌边坐下,果然伸手倒了杯热水,安静地喝了起来。
屋子里一时间尽数沉默了下来。
柳沉疏似是也不觉得尴尬,就这么从容地一口一口将水喝完了,这才又抬了头看了苏梦枕一眼,忽然有些漫不经心道:
“我想起一个故事。”
苏梦枕回头看她:“什么?”
“郑伯克段于鄢,”柳沉疏微微扬了扬眉,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我一直在想,你假装病重、任由白愁飞一点一点做大直到今天来杀你,是真的只为了示敌以弱、迷惑蔡京和六分半堂,又顾念着和白愁飞的兄弟之情,还是——你就是在等着这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大爷:我又没有出场,你和好基友倒是相谈甚欢,嗯?
沉疏:亲爱的我特别特别想你MUA~
大爷:……咳,下次不准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