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女子死时都是身无寸缕、浑身遍布被侵犯过的痕迹,如此之外,家中更是无一例外全被洗劫一空——凶手不止是杀人,也同样干着劫财的勾当。
黄天星已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全数说了出来——无情和柳沉疏听完后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之中,一个漫不经心地玩着手中的毛笔,一个静静地皱眉垂眸,神色间却都带着显而易见的凝重与若有所思。
黄天星没有打扰他们,难得好耐心地按捺着自己的急性子等了良久,才见无情慢慢抬了头,却竟是问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黄夫人如今可在东堡?”
黄天星愣了愣,忽然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哈哈讪笑了两声:“怎么突然说这个?她一个妇道人家又不会武功……这不最近幽州危险得很,我叫人护送她去别院住两天,过了这阵子再回来。”
也难怪黄天星要不自在了——他的原配夫人多年前就已去世了,孤身一人多年,英雄也难免有些寂寞,前两年终于是娶了继室——如今的黄夫人名叫白花花,嫁与他前本是江湖上有名的清倌,温柔貌美自不必说,而今也不过是双十年华,与年过五十的黄天星比起来,差距实在是有些大了,每每提及,黄天星总少不得要被人揶揄几句“英雄难过美人关”。
黄天星一边尴尬地解释着,一边还忍不住偷偷用余光去看柳沉疏,神色间居然还颇有些紧张的意味——柳沉疏一个没忍住,当即就凤眼微挑,毫不掩饰地低低笑出了声来:
“黄堡主这般紧张做什么?看得我都快要以为自己真是个素行不良的登徒子,一提起女子就惹人百般警惕了……”
“怎么会怎么会!”黄天星连连摆手,哈哈大笑了几声,脸上更红,却是并不否认狡辩,只苦笑了一声讪讪解释道,“实在是沉疏你太讨女孩子喜欢,我这粗人又一向不会讨女孩子欢心,难免就忍不住瞎紧张——你别理会我就是了!”
柳沉疏摸着下巴笑而不语——无情低咳一声打断了两人的笑闹,眼底却是也隐隐有了几分笑意:“凶手的行动相当干脆,也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想循着这几桩案子追查只怕很是困难,也不知还有多少女子要遭到毒手。”
柳沉疏轻轻“啧”了一声,扬了扬眉:“我来?”
无情眼底的笑意渐渐敛去,原本还略显温和的眉眼一瞬间便沉暗了下来——一言不发地沉吟了片刻之后,似是终于做下了什么决定,慢慢地摇了摇头:
“我来。”
柳沉疏素来从容的脸上竟像是第一次有了裂痕,一双凤眼猛地睁大,像是怀疑自己先前听错了一般伸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追问道:
“你说什么?”
无情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再一次将那两个字重复了一遍:“我来。”
——他声音清冷、神色淡淡,嗓音里却像是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
柳沉疏怔了怔,忽地就笑了起来:“你以为你去——就没有危险了?若是凶手男女不忌……”
柳沉疏话说到这里便已顿住,似笑非笑地看了无情一眼——无情斜斜看她一眼,眼底略有警告的意味。
柳沉疏耸了耸肩,不再口没遮拦地胡言乱语下去,却是慢慢敛了脸上的玩笑之色,轻轻叹了口气:“还是我去吧——无论如何我去总是方便得多,何必要你这么委屈?”
无情神色微动,冷峻沉凝的眉宇间似是终于渐渐柔和下来,深深看了柳沉疏一眼,再开口时却是依然不容置疑、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
“不必再说。”
——他绝不可能让柳沉疏这样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他喜欢的女孩子去冒这样大的险。他也许无法给她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臂膀……但至少在这样的危险下,他能够尽可能地保护她。
柳沉疏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出口时却只剩下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无情点了点头,正要继续再说下去,不想却是忽然被人打断:
“慢着!你们究竟在争些什么?”黄天星早已是一头雾水,满脸的疑惑和不解,大着嗓门就嚷嚷开了,“别欺负我是个粗人就老打哑谜啊!”
“哪里敢欺负黄堡主?”柳沉疏立时扬眉,低声笑了起来,漫声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们方才——是在争着要做你的夫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黄堡主虎躯一震,表示这个世界一定已经被玩坏了!求放过!2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