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碎片信息当成了魏不熟的软肋,或设局或陷害或诱导,魏不熟瞧着这些世间百态,心早就放凉了狠透了。到现在他已经分不清这些图形里的景象到底是真实的七忌村,还是当年自己凭着印象散播出去的图形,他已经看破了这东西的真假层面,他在乎的东西更复杂。
“要我看啊,咱们还是别理这东西了,没道理明知道是个瓮,自己上赶着去当鳖啊?”熊五对魂灯世家的事不感兴趣,也顺便劝魏不熟。“这两年凡是碰到和灯族有关的事儿,咱哪件捞着好了?我还是那个态度,咱们自己干自己的安全又顺心,别跟别人掺和,咱们玩儿阴阳的,摸不准人心。”
魏不熟没接他的话,径自沉默着。魏不熟这个人头脑一直十分清晰,多烦乱的事总是能分出条理来,但今天他却有点发挥失常,冷静了半个小时后,竟然说:“你们先出去吧,我得好好想想。”
吾行以为碰到这么一大事,怎么也得开一个长长久久的会,没想到一个小时不到就散会了。
散会后,熊五一边走一边问胡子安。“每回遇上这种事,生爷怎么都犹豫不决?”熊五其实并不知道七忌将军稿对魏不熟来说意义何在,他只当那图和魂灯世家有关,所以才这么上心。
胡子安虽然也不知道内情,但这么多年跟着生爷走南闯北,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了谱,他感觉这个七忌村对魏不熟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但是至于是什么样的意义,他就猜不到了。他安慰熊五:“生爷有他的计较,咱们跟他又不是为了钱。”
熊五看着他:“怎么不是为了钱?你当然老婆孩子都齐活儿了,五爷我还光棍一个呢。”
胡子安知道他又要胡扯,摇着头下了楼梯,熊五大步跟在后面:“哎你别走,我上次让你介绍小姨子给我认识,你怎么没下文了?”
“我没小姨子,那是我丈母娘家邻居,你看上了自己问,别扯上我……”
“你就是个妻管严,怪不得你身上老没钱,全让你丈母娘骗走了吧……”
俩人呛呛着走远了,昆仑和吾行却都在沉思,三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太离奇了,这让吾行都觉得自己已经陷入到了别人精心营造的棋局里。
“我也不明白,我爸他现在在思考什么呢?”就像熊五说的那样,既然已经知道是个局了,还有什么可想的呢?
“师父在计算所有的可能情况。”昆仑叹了口气,侧过来瞧他一眼:“师父已经决定赴局了。”
他这么说,又是这么一肯定的眼神,吾行心里一个激灵,脱口道:“他有病吧?”
后脑勺被昆仑拍中,整个人差点栽过去,吾行不服气,跟着昆仑到了他的办公室,“像昨天这种情况很有可能还会发生,如果这真是个局,人家见面礼都这么大条,那之后还不得步步惊心啊?”
昆仑给吾行倒了杯水,摆出一副长谈的姿势。“你知道为什么在过去的十五年里,师父会一直没发现他那个七忌将军稿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