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了句“他脾气不好”出来。
吾行马上会意,凡是上了年纪的男人脾气都不好,何况这守奴仙翁已经是老男人中的老男人了,脾气差一点无妨。
吾行想起外面还住在ICU的糖人,心中疑惑,这地方怎么可能有危险,他那满身的伤是怎么来的呢?
但吾行显然不会在这个时间点问这个,既然现在是锦都府事发的年月,他问这个丁老头可是要省过很多麻烦。于是,吾行捡着他心中最疑惑的事情问道:“老人家,你刚才跟我说魂兵动怒了?又说吕都督去锦都府报仇,难道这个魂兵和锦都府是一伙的?”
“看你小子命大,我不妨告诉你,那宅子本来是道光年庆昭贝勒爷在咱们成都的私宅,清末的时候庆昭贝勒府的后人从北平逃难到成都,就住在这个宅子,改叫锦都府算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把附近穷苦人家里刺绣好的姑娘养在府里,教他们识书认字,确确实实是一家好人。”丁老爷子脸上不限感慨,可他好像说跑了提,半点都没提到魂兵。
吾行听的着急,忍不住催他:“那魂兵呢?”
“魂兵啊,他就像是那个院子的门神,无论世事变迁了几番,那院子依然像个世外桃源似得,也得亏了那魂兵守着,不管是人鬼妖邪,魂兵在,没人能动得了院子里的人。”
“可锦都府不是被灭门了?有这么个厉害的魂兵,他们怎么会被灭门呢?”
丁老头眼睛幽幽的望着门边的一丛杂草,好像也很不解似得:“是啊,他们是怎么越过魂兵的呢?”
嘿,这倒反问起吾行来了。“锦都府的事儿你不知道,那刚才那条街是怎么回事你总知道吧?”
丁老头许是刚经历了那场浩劫,并不觉得吾行人呱噪,反而像是回顾一般淡漠的开口。“仙翁说那魂兵已经镇了千年的宅子了,还是头一次震怒。”
魏吾行回头瞧了那白胡子仙翁一眼,他全心都在棋盘上,脸上的所有表情全被眉毛胡子隐藏了起来,吾行问丁老头:“他是不是知道?”
“我们老丁家的规矩,一个月只问一次,这个月的问题我已经问完了,否则我也不知道这条街的血案都是魂兵的手笔。”
吾行一惊:“你的意思是说,街上那些人都是魂兵杀的?”
丁老头的眼睛里泛出一阵冷幽,这表情出现在老年人身上挺别扭,老人往往历经沧桑早已没有惧和怕,可是丁老头此时却像是含着满腔的心悸。
吾行百思不得解,魂兵和锦都府是一伙的,但是魂兵杀了无辜的百姓,那魂兵到底是善魂还是恶魂?
这个问题卡得吾行十分难受,他站起来在台阶下面踱着步,走了一会儿就瞧见白胡子仙翁皱着眉头举棋不定的样子。
吾行走过去,凑在他身边瞧起来。他的棋盘很旧,却是个万能棋盘,象棋、围棋、狮子象斗,六博和五行旗都能玩,从困住白胡子仙翁的这个棋局看,他属实算得上围棋高手。只不过……
吾行看了半天,就在白胡子仙翁总算决定落子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挡了一下,“你下这儿是个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