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在黑暗中时,他忽然感觉到身体在下沉,他想动动手指,可他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反抗,乖乖的让黑暗,让绝望吞噬就好。
黑,无边无际的黑。
陈沦的身体越来越轻,突然有种熟悉的窒息感传来,再他快要彻底窒息时,他猛的坐了起来。
陈沦抬头看向窗外,有一轮朝阳已经升起了一小部分,光线穿过窗户依然可以刺痛他的眼睛,身上盖着熟悉的太空被。
“我,这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好奇怪的梦啊,他可以清楚的记得梦里的每一个细节。
不,那不是梦!他浑身上下的酸痛无一不证明了他不是在做梦,甚至还可以看到自己手上白天干活磨出的茧子。
“车轮,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癔症啊”对头的胖子刘平安揉着眼,看着自己对头这傻子,大早上的往那一坐,也不说话也不下床,对着自己的五姑娘研究半天。
往那一蹲,净是让人唠了半辈子不是。
陈沦颤颤巍巍的走下床,咧开嘴冲着刘平安漏出一个笑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刘平安看着这个诡异的笑容颤抖了一下,还是骂了句“果然是神经病”,然后蒙上被子继续睡,其他人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因为陈沦话少又有点孤僻的性格,他与宿舍里的其他人不太熟悉,毕竟也才大一,住了还不到半年。
也就和那个高中也同宿舍的小胖子刘平安关系不错,一起吃个饭喝个酒什么的,没事也会开些小玩笑,胖子也知道陈沦的情况,平时也颇为照顾他。
陈沦磨磨唧唧的走到洗漱台前,洗了把脸清醒下,又用颤抖的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他才终于冷静下来,他还是不太愿意接受自己梦穿的事实,怎么做个梦就能穿越呢。
他前半生活的像条咸鱼,自己的家人也不给力,父亲滥赌,上门要债的人络绎不绝,找不到他爸,就会来找他,负债子还。
虽然法律上不归他还,但陈沦被他们逼的,只能每月给点自己的生活费,而那个生他的女人早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说起来他跟阿香还是挺像的,只不过阿香有一个爱她的父亲,可他却是为了远离那个“家”,才来住的宿舍,他家明明就在山明市。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头上,是福还是祸,陈沦也想不明白。
当他来到班内,发现班里也坐了不少人,由于陈沦因为家庭原因,高考时落了榜,只能进入怎么一所明面上半军事化管理的学校。
家里那个赌徒也没钱再给他复读一年,他就只能进入这所本市最无可救药的学校,一边打工一边上学,不然估计都已经饿死在了路边。
他甩甩脑袋把那些杂念甩开,想的再多也改变不了事实,他也想和平常人过些幸福生活。
可幸福从他爸推进麻将厅大门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