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开着冷气,邵安阳有些烦躁地将领带扯下,合着西装一起扔在后座。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倦容,看起来似乎很累的样子。他说:“我饿了,先陪我去吃饭。”
顾思晴点了点头,没办法,方向盘握在他手上,她能说不吗?
邵安阳开车到了一家湘菜馆,里面的人很多。吃过饭后,邵安阳送她回来。他跟着她一起上楼。
她穿着小一号的高跟,脚后跟磨出了一个泡,走起路来特别难受。
邵安阳拿着钥匙替她开门。她弯身褪去脚上的高跟鞋,赤着脚走进了卧室。
他一面解开扣子一面走了过去,解到一半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眉头皱了皱。“顾思晴小心地上有……”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到卧室传来“啊!”地一声。
顾思晴蹲在地上,五官扭成一团。脚踩到玻璃,都怪她太大意了。
他急忙走了进去,脸上一片阴霾。“顾思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顾思晴本来就觉得委屈,被他这么一说,眼泪开始在眼眶打转。她低头,看着脚趾上插着的玻璃碎片,血不停地从伤口的位置涌了出来,叫人触目惊心。
邵安阳叹了口气,把她抱上床上坐下。“药箱呢?”
“抽屉里有止血贴。”
邵安阳打开抽屉,里面除了止血贴之外还有几瓶感冒药和胃药。“连消毒水和棉花都没?你是怎么生活的?”
顾思晴含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下,一颗接着一颗,晶莹剔透。
邵安阳有些生气,他转身走了出去。“我去买。”
跑到楼下的医务室里,门口的保安告诉他,看守医务室的人出去吃饭了。邵安阳一脚狠狠地踢在门上。
“嘭”地一声,门应声而开。
保安急忙跑了出来,一脸迷茫。
邵安阳在里面拿出了一袋棉花、一瓶消毒水和一支镊子。看到在门口拦住自己的保安,他说了句:“等医生回来你告诉他,这里我包了。”
然后便径直地从保安面前走了出去,直至消失。
保安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半响才反应过来。
邵安阳跑上去,推开门。顾思晴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
他蹲□,慢慢地抬起她的脚。“坐着别动。我要先把碎片拔出、来,可能有点疼,忍着点。”
顾思晴看着他,点头。“嗯。”她咬紧了牙,不敢看他手上的凶器。
他俯下头去,手略一施力,指甲大的玻璃碎片被他轻松地拔出,透明的玻璃片上沾满了鲜血。
脚上传来一阵刺痛,顾思晴疼得大叫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床沿。
邵安阳抬头,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接着他用棉花沾着药水轻轻地擦拭伤口,血很快地止住了。他终于舒了口气。
等伤口包扎好之后,顾思晴才觉得精神有些恍惚。她说了声:“谢谢!”便沉沉地睡去。
邵安阳叹了口气,他慢慢的,轻轻的俯下头去。
她的睫毛长长的,有些浓密而卷翘,鼻头上有细细的汗珠,眉头微蹙,似是不安。他帮她掖好被子,起身走到大厅。给杰恩拨了个电话。“我现在有事走不开,你把我桌上的文件拿过来。”
“是。”
很快,杰恩上来。问他:“今天施工方那边还要看吗?”
“不用,你去转告他们明天就可以开工了。我明天会过去看。”
“嗯。”他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转身离去的时候,邵安阳叫住他。
“Juen,谢谢!”
杰恩笑了。“该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
如果没有邵安阳也就没有今天的杰恩。邵安阳帮过他很多,像他种单身家庭出身的人心理多半扭曲。小时候被同龄的孩子欺负,没有人可以站出来帮他,他永远记得那个面相清秀的男孩朝他伸出手,说:“起来。”
他家很穷,奶奶生病那会家里凑不出钱来给她治病。父亲去世得早,母亲没日没夜的操劳,每个月挣不到几百块钱。那时候,邵安阳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个医生,打了针开了几副药吃了病就完全好了。
杰恩走出小区门口,看到医务室散开的门,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苦恼的在门口来回踱步。
保安站在门口,说:“那位同志确实是这么说来着。”
医生气红了脸。“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口气这么大,踢坏我的门还敢说这样的大话。”
“就是A栋302顾小姐的那个朋友。我看他挺有钱的,出手肯定大方。”、
杰恩上车,渐渐地听不见他们的话。
坐在车上,想起刚才经过医务室的情景,他摇头轻笑。A栋302顾小姐的朋友?真的会是那个克制、理智的邵安阳做的吗?想不到一向成熟理智的邵安阳竟然也会做出这样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来。
顾思晴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房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她赤着脚走了出去。
邵安阳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图纸。他一会皱眉,一会用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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