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得不怕,有妈妈在。”念生紧紧抱着孩子,一边说一边流着泪水。
“妈妈不哭,偶得没事。”小偶得居然帮念生擦起眼泪,那一刻,一向硬朗的方程居然也红了眼睛。
“爹地,我真的没事。”偶得又伸出小手像个大人一样拍了一下方程的肩膀,一边说着一边还抽泣着。方程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把他们母子俩送入车里。
“带他们先回去。”方程嘱咐司机,直到车子缓缓离开,他才收回了视线,然后他又看向顾伽彧,狠狠的瞪着他,乌黑的双眼一望无尽,像是无底的深渊。
“顾伽彧,你真他妈的混蛋!”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随之一记拳头就打在了他的脸上,他像是早知道,原本僵在那里的身体只是轻微摇晃了一下,而嘴角却已经渗出血来岑。
方程一拳下去发现他居然还站立在那里,接着又一拳头过去,这一拳明显比刚才的还要用力,他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可是很快他又起身,依然站在那里,神情呆滞,如同木头一样。
“那就让我打死你!”方程一想到刚刚偶得惊吓的样子,又打过来,随之拳头如同雨点一般不断的落在他的身上,他倒下了就再起来,倒下又起来,直到他再一次倒在地上,却怎么也趴不起来,只觉着全身的骨头都松散了,散发着刺骨的疼痛欢。
方程不是没有理智的人,见他那个样子,终于收了手,可他却没有走,反而坐在了顾伽彧的旁边。
顾伽彧艰难的翻了个身,躺在冰凉的石砖上望着漆黑的天空不断的喘着粗气,许久,待他的气息平缓了一些之后,他才坐了起来。看着方程嘴角裂出一丝苦笑。
“谢谢。”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很没有力气,然后又擦了一下从嘴角流下来的血。
“谢我什么?”方程一边活动被打的紫青的手腕一边问。
顾伽彧一张口,嘴角就撕裂般的疼痛。不过只是嘴角那一处伤口,剩下的拳头全都打在了他的身上,而且还避开了她所有的器官。
“谢你手下留情,就你的身手,我恐怕就残废了。”
方程半边嘴角用力下扬了一下,那样子看起来很讽刺。他是有身手的,从小就跟着武行学习功夫,所以身体哪里有什么穴位他一清二楚。
“如果打死人不犯法的话,你肯定活不到现在。”他点燃了一只烟,开口说道。
顾伽彧苦笑了一下,跟这身伤相比,他的心就早被挖空了,在念生拒绝他的那一刻开始……他顾伽彧也有今天。
“能给我一支烟吗?”
方程把烟盒扔到了他的怀里,虽然嘴角很疼,可是顾伽彧还是很用力的吸了一口,似乎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真实的存在。
“念生在国外过的并不好,我遇见她的时候,她挺着大肚子在餐馆里洗盘子,每天从早上要工作到半夜,可就是这么卑微的工作,因为她怀孕老板把她给辞了,她不想失去那份工作,就找老板理论,结果被那个狠心的老板踹到在地上,我当时看到她的时候,地上流了一滩的血,刺目惊心,她央求周围的人救救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却无一人帮忙,如果不是幸好我路过,后果很难想象。”
方程坐在路边,看着偶尔极速闪过的车辆,缓慢的叙述道,硬朗的面孔上带着难以捉摸的表情。
顾伽彧静静的听着,不时的用力吸着烟,白色的烟雾蒙在他的眼前,也看不清楚他的摸样。
方程顿了顿接着说:“念生早产了,提前一个月,偶得刚出生才2300克,念生也因为大出血昏迷不醒,这期间只有我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外,那是我第一次经历那样的事情,心里很慌乱,当大夫拿出病危通知书让我签字的时候,那一刻我甚至想要逃,孩子又不是我的?我干嘛要多管闲事,如果她活不过来,我该怎么办?可当我看到她进去那么久居然没有一个亲人的时候,我还是留了下来。”
他说道这里突然停住了,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顾伽彧又吸完了一根烟,见他没有再说,忍不住问:“那后来呢?”他嗓音沙哑到不能再哑,这句话仿佛是从嗓子缝隙里硬挤出来的一样。
方程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居然还要听,于是继续说道:“后来?她活过来了,因为虚弱一直没有出院,直到有一天她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不顾身上的伤口,拔掉了针管跑出了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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