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州,这个因为土地贫瘠而不得不钻营商道的小城池,自然对粮种之事不甚在意,令他们在意的是——棉!
自从内乱之后,朝歌以及冀州将士装备在身的棉衣立刻被天下人熟知,陈州百姓遍及大商各个角落,消息也比别人更灵通些,很快便知道这棉衣是从哪里来。
这棉衣最大的好处便在于保暖,而如今这冬季是一年长过一年,一年冷过一年,棉衣的用处自然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可以说许多诸侯此刻就巴望着这棉衣的原材料——棉花能够进入今年新种粮食的推广名单里,这样自家就能多多种植这样好东西,冬季也能少死一些人口。
却不料,因为这一季新种粮食根本就没有收上来多少,那狗皇帝便没有在这件事情多花心思,只按过去的规矩办事便算了结!
狗皇帝这般一弄,可叫诸侯们失望之极,许多诸侯纷纷上奏折恳请纣皇能将棉花推广开来,就连东伯侯姜桓楚也凑了一脚热闹。
但是纣皇却以大商的田地连百姓口中的粥米尚且种不出来,哪里还有多余的地方种植棉花为由,统统打退了出去。诸侯此时式微,不敢与之争辩,却也不肯眼巴巴地将这等好东西错过了,于是千方百计地想从冀州这边下手,从江一春的手里买到棉花的种子。
那江一春又非是蠢笨之人,岂会让他们如意?莫说种子了,就连棉花、棉布都不肯施舍一点,着实叫诸侯们十分记恨!
而陈州此时也盯上了这棉花,但他们不如那些诸侯有野心,只想从冀州那里买来棉花棉布,贩卖到其他地方去罢了,毕竟现在的冬天实在寒冷得很,若是能将棉花这样货品拿下,出售给贵族家中,那必然是一项极大的进项!
可是不管环都派出多少人去游说,甚至是他亲身上阵,那冀州城主江一春就是不肯松口。不肯松口就算了还分明暗示他们这些棉花冀州自己根本消化不掉,但是就算这样也绝不会卖给别人,你们就眼红去吧!
环都的确是眼红了,对于商人,绝对没有什么比明明看到了商机却不能把握更能叫他眼红的了!
最后却是伯邑考从陈合口中得知了环都的烦心事。在得知了江一春对陈州的暗示后,以他对纣皇的了解,哪里不知道对方其实是在暗示不是不肯出售棉花,而是觉得陈州给的好处还不够,还不够啊!
可是环都听过伯邑考的话后,却摇摇头,告诉他陈州已经报出了十分高昂的收购价格,如果再往上加的话,就没有什么赚头了,陈州人经商是为了赚取利润,而不是给冀州出售棉花到各地做免费脚夫的。
伯邑考听了环都的话,确实灵光一闪,不由得愣了愣,然后低头想了一下,便抬头对环都说道:“邑考与冀州城主过去颇有几分交情,对他的性情倒是了解几分……”略微掂量了一番,大公子的眼神虚心地向两旁撇了撇,而后违心说道:“依邑考看来,江城主并不是一个贪恋钱财之人,于他心中百姓之利,天下之利远胜于一己之私。”
环都听罢这话,微微皱眉道:“既如此,又何必如此为难于人?”
伯邑考进一步说道:“他那般暗示于陈州,便是有意将棉花交予陈州兜售,只是好处却还差一些。”顿了顿,伯邑考继续说道,“但是邑考认为这好处不是钱财,而是其他。”
环都听得越加糊涂,一鞠躬道:“还望大公子明示。”
伯邑考连忙扶起环都,说道:“先生不必如此客套,其实先生刚刚也已经点出了江一春的心意——他怕是真的要借助一番陈州的脚力。”
环都闻言惊讶道:“公子言下之意,难道真的是要我陈州白做这生意,白给他冀州做搬运苦力吗?”
伯邑考连忙摇头道:“邑考不是这番意思,那江一春也非是愚蠢之辈,自然不会妄想能做成这样的买卖。”
环都闻言更加错愕,可是错愕之后却是若有所思。皱紧眉头的他思量了一番后对大公子说道:“公子之意,难道是说陈州可以脚力之便为价码,收购冀州的棉花?难道冀州有其他货物要运输到别处吗?”
伯邑考笑笑道:“邑考认为需要陈州脚力的非是冀州,而是朝歌。”
环都闻言更加诧异,却是想起伯邑考刚刚对江一春性情的描述,顿时了悟,知道那江一春怕是担忧下一季种粮上来后,悭吝的纣皇依旧不肯承担路途上的费用,而耽误了百姓的农耕时机,所以想借助陈州遍及大商的脚力,将粮种顺道带去各个地方。
如此心性,倒也真是一心为民,环都不禁也暗自叹服江一春的玲珑心思,只是另一方面又担忧这样一来陈州岂不是又要承担一份脚力上的花费。
伯邑考见环都有此疑虑,连忙劝说道:“棉花利润高昂,若是陈州能拿下此物,所得利益不知有多少。而新种粮食出产极高,依伯邑考所见,如无意外两年之内各地必能自产自足。陈州至多只需要从冀州和朝歌搬运新粮二三次,日后只需从新的出产地将粮食运送到别的需求地,脚力上的花费会大大的减少,如此熬得两年,新粮已经不需再推广,陈州便不需要再多出这番花费,而棉花的利润却可继续,长远看来,此笔生意却是可做。”
(╯-╰)/(╯-╰)/(╯-╰)/看看我受伤的爪子,今天要码出一万两千字啊
1,父亲(或者儿子)跟对方落水,你选择救?
纣皇:当然是救邑考!
蓝小伞:这么干脆,未免太不孝了吧?
纣皇:笑话,纣王本尊的老爹早死了,你是要朕去黄泉把他捞上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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