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储量丰富,更可喜采挖容易。若按当前人力采矿收购价折算,这大西沟炼钢厂每炼一斤生铁,约耗银三厘,生铁炼制成精钢,再追加耗银两厘。”
市面铁价一分银,钢价三分到五分不等,这钢铁厂若投产,每年精钢产量可达八百万斤,就按每斤毛利三分银子算,一年这小小的钢铁厂竟然可盈利两百四十万两!巨大利润的冲击让保龄侯史鼐不能淡定!语气略显急促地问道“那这炼钢厂如何不投产?”
许扶摇笑道“本朝律法,铁矿不得私采。”
至此,许扶摇和史鼐两个就好比打牌的牌手相互亮了底牌,皆是心中有数,反倒不再谈这炼钢事宜。转换话题又参观随喜了一番,原路返回,顺道在镇安县里用了午饭。下午折返终南别苑后,那保龄侯召许扶摇两人在“汤臣一品”别墅里密谈了两个多时辰,当晚许扶摇命人整治了一大桌山珍席面,就设宴在“汤臣一品”大厅里,宴请薛、史两家宾客。
是夜宾主尽欢,那专程从长安“悼红轩”作坊里运来的高度蒸馏白酒就消费了足足三斤多。结果就是保龄侯当场在院子里表演直播“胃袋清空术”,薛蟠醉到固态复萌在自家母亲面前吟起了“一根那啥”的看家本诗来,幸好许扶摇尚有一份清醒,眼疾手快一巴掌把这货刚出口的“女儿乐,一根”给拍回了肚子里。宾主间止一个柳湘莲始终清醒,许扶摇倒是第一次这么拼酒,虽然有着穿越者身体加成的原因对酒精抵抗力强很多,轻易就把史鼐薛蟠等欢场老手干翻了,却抵不过这冷面郎君面色淡淡地一杯接一杯,终于还是败下阵来。
薛、史两家本定于次日返程的,结果这一顿酒下来,史鼐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尤自头昏。见了许扶摇却笑道“贤侄这酒确是刚烈。”
用过午饭后,薛、史两家宾客返程,意外的是那史鼐却把个史湘云留在了终南山,让她跟着贞德(惜春)一同居住。薛姨妈和薛蟠不知史侯此举何意,那薛蟠更有几分不悦,心道“莫非这史侯要和我家抢女婿?”倒是宝钗心下有几分猜疑,却也不说破,自和母亲上了马车。
有了那一百五十里水泥路的对照,这返回长安城的七十里官道却显得颠簸难行,马蹄扬起的尘土不时飘进车内,引得宝钗一阵咳嗽。众人愈发念及那水泥路的好处来。
保龄侯史鼐返程中却不再骑马,只是独自静静坐在马车内,仔细琢磨咀嚼着和许扶摇那一下午的密谈。其实核心就是三个问题。其一是史鼐提出的铁器外输的疑问,这个问题倒不在许扶摇的预计之内,说服史鼐很是费了一番唇舌。毕竟这个年代经济上的先进并不能保证军事上的优势,野蛮征服文明是常事,后世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一套不能照搬过来。用热武器碾压冷兵器的说法又没有经过战阵检验,史鼐对火器的认知就停留在军中神机营那几只鸟铳的阶段,形如鸡肋不堪大用便是史侯对“枪炮”的总体看法。最后还是许扶摇以道路联通,补给迅捷,坚城以守,快速应援的说法大致忽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