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了下来。
贞德却温柔地笑了,她眼中的光芒变得更加明亮。她说道:“如果我没有得到,希望上帝能赐予我。如果我已经得到,希望上帝仍赐予我,因为如果我知道自己没有蒙受上帝的恩典,那么我将是世界上最悲伤的人。”
许扶摇在人群中爱怜地看着贞德,小丫头记性不错啊,这段话是自己从历史资料中查来的,贞德能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完美地避开了科雄看似不经意一问的陷阱。用不确定的神神叨叨来对付神棍们再好不过了。
公开的审理时间虽长,但内容也就那么回事。一些乱七八糟无关紧要的问题被反复地提出,更多的人是反复追问诸如法军何时何地取得胜利等贞德拒绝回答的问题。到下午约莫四五点钟时,贞德被圣殿骑士们押解回了塔楼,只是在她离开小礼拜堂时,没有人注意到,一只小小的蜘蛛悬丝而下落在了贞德的头上并很快消失在她杂乱的金发里。
入夜,消瘦而憔悴的奥尔良圣女双手环膝坐在冰冷塔楼牢房一角的草堆里,寒冷而无助。
她想起了白天的问题和自己的回答。喃喃地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加布里埃尔能预见到今天吗?哪些问题他以前都和我探讨过,有些问题甚至一字不差!”
“加布里埃尔!你在哪里?为什么你让我觉得无比陌生?!”
“主,您在哪里?为什么让我一个人彷徨而失措?!”
祈祷中,那个声音又在贞德脑海响起“主?!你真的相信有主的存在?!”
贞德有些神经质地跃起“你是谁?!你怎么敢质疑我的信仰?!”
“我?我就是你啊!最真实的你!”神秘声音不急不缓。
“不!我不会有这种邪恶的念头!你是异端!”
“哦,异端?真是一个有趣的词汇。凡是不认同的皆为异端是吧?所以异端并无正邪之分,只有立场不同或者说信仰不同罢了。那么有着相同信仰和认知的难道可以成为所谓‘同端’吗?比如……法兰西人和英格兰人?既然如此,你念念不忘的国王和军队又有什么意义呢,都是你的主的羔羊不是吗?”
“不!”贞德有些歇斯底里,她捧着自己的脸,在黑暗中大口喘息。
“不,这世界上也许根本不存在主的旨意,所谓主的旨意只是凡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捏造出来迷惑别人的谎言罢了!当然,有些人在重复这些谎言一万遍以后,连自己都对谎言深信不疑了,并以为谎言真的就是所谓主的旨意,不是吗?比如说,你自己?!”神秘的声音在贞德脑内撕裂了她的理性。
那个声音继续不急不缓地说道“你或许能欺骗别人,但是能欺骗自己吗?看看你身上的所谓‘神迹’吧。你能在第一次见面时准确无误地认出查尔斯王储,难道不是因为加布里埃尔提前给你看了他的画像?你能带领士兵取得胜利难道不是因为国王和将军还有士兵们对胜利的渴望吗?你看看,一旦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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