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厅,直直穿过人群在傅东辰前方顿住,他转过身摘下墨镜,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傅东辰的视线,不紧不慢道:“谁给你的胆子来我的地盘对我们家的人摆谱?”
“你们家?”傅东辰细细地咀嚼了这三个字,微眯的双眼里透出一抹凶光。
“阿烈。”
秦烈在原地僵了半响,最终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走上舞台,站在了沈然身后半步远的地方。这种站位其实令在场大部分人都有些不解,尽管秦家的根基在邻市,但四年前秦老爷子病故,秦烈肃内乱的手段还是让不少人胆寒,尽管沈然是秦老爷子的外孙,如今秦家的当家却是秦烈,他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放在这种低人一等的位置。然而秦烈不仅如此做了,还做得理所应当。
“非常感谢诸位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和梓琪的订婚宴,”沈然微微躬了躬身,眉眼含笑,“不过故人来访,还有些事急需处理就不虚留各位,待他日我和梓琪举办婚宴,还请各位能够赏脸。”
“一定一定。”
“沈总真是太客气了。”
“就是,沈总大婚就算沈总不邀请,我也会来讨杯喜酒。”
众人都知道沈然这是想私下解决了,虽然很想知道后续如何,但看眼前这阵仗恐怕不能善了,也不得不寒暄一番才不怎么情愿的离开。
突然,一阵细小的咔嚓声传来,傅东辰左耳动了动,随即眯眼。其实这声音已经是非常细微了,再加上宾客们离开时步伐混乱,轻易是听不见的,但即便如此,在傅东辰耳中还是清晰可闻。
站在傅东辰左后方的人立即会意大踏步往左侧走去,他这一动秦烈手底下的人不由紧绷,一个个如临大敌地死死盯着那名身材高壮的e国人,甚至还有人悄悄把手伸到了腰后,宴会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吓得那些原本不怎么情愿的人纷纷加快了脚步。
即使如此,也丝毫没有影响到那名e国人,他甚至连步调都没有断过半分,只见他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中穿过秦烈的手下长手一伸,径直将一名穿着铁灰色马甲的男人拽了出来狠狠掼在地上。
“啊——”
那男人惊叫一声,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摔的,就这么片刻功夫额头上却冒了一层冷汗。
另一头,秦烈对手下摇摇头,一群人又将已经摸了一半的东西放回原处,继续盯着傅东辰。
“你,你要做什——啊!”
e国人快速从男人兜里搜出一个小型相机,嘴里叽里咕噜说了句在场大部分人都听不懂的e文,紧接着将那相机扔在地上一脚踩了个粉碎!
“我的相机!你!你!”
e国人眼睛一瞪,那人顿时吓得噤了声,仿佛被掐了脖子的公鸡,喉咙里发出一阵赫赫声。
这也不能怪那人胆小,实在是这e国人的眼神太过恐怖,再加上那几欲将衣服撑爆的腱子肉,男人觉得如果自己再多说一个字,地上的相机就是他的下场。
这时,站在一旁的傅东辰终于开了口,只见他摆了摆手,道:“清场。”
e国人点点头,单手拎起地上的男人朝大门的方向扔了出去,男人连叫都不敢叫出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还没有走出宴会厅的宾客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很快人群散了个一干二净,就连被扔在地上的男人也连滚带爬地奔出宴会厅。与此同时,秦烈的人又自发地关上了宴会厅大门,将刚才留出的缺口补上,再次将傅东辰等人包围起来。自此,偌大的宴会厅里除了沈然、傅东辰等人,再没有一个宾客。
傅东辰整了整西装外套,向前走了两步,丝毫没有被人包围的自觉,他偏头看了看故作镇定的方梓琪,极其公式化地点了点头,“如果你的订婚对象是其他人,我会很乐意向你说一声恭喜,方小姐。”
方梓琪艳红的双唇动了动,愣是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
沈然安抚地拍了拍方梓琪的手背,看向方浩道:“方浩哥,麻烦你先送方伯伯和梓琪去休息,这里我来处理。”
说完沈然又对方父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方伯伯,以前的事没处理干净,让您见笑了。”
方父看了看站姿随意却气势骇人的傅东辰,眉头一皱,当年傅东辰和沈然的事他是知道的,后来傅家败落,傅东辰离开京城几年没有音讯,如今却气势汹汹地找到沈然的订婚宴来,恐怕来者不善。方父担心沈然吃亏,一时间没有动。
沈然将方梓琪往方父的方向推了推,对方浩使了个眼色,“方伯伯,这里交给我就好,一会儿处理完我亲自向您赔罪。”
傅东辰挑起一边眉毛,神情中透出一丝不耐烦。
方父应了一声,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道:“方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沈然微微一笑,秦烈对下方打了个手势,立即有四人上前以保护的姿态护送方父三人离开。
当宴会厅大门再次关上时,沈然一把扯下颈间的领结冷声问:“你来做什么?”
沈然扯领结时因为心浮气躁力气有些大,连带着衬衣扣子也被扯掉一颗,露出一小片精致的锁骨。
傅东辰目光沉沉地盯着那片锁骨看了片刻,随即不自然地移开视线道:“当然是阻止你订婚。”
沈然被傅东辰这理所应当的语气气笑了,他下了台阶,一步步走向傅东辰,最终在秦烈紧张的视线中停了下来,距离傅东辰恰好三步远。
“就凭你?”
“事实上也阻止了不是吗?”
“那么,接下来你想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