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也十分费力地循他视线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远处站立着的三个人影,却是月笙压制着宁颢与涂方衍徽,却不见有宁歆。
“还有一个人呢?”城遥眸色清浅,看向月无瑕。
月无瑕眯眸淡笑,“我亲爱的哥哥,你只能选择战,或者不战。”
“好,”城遥同样笑看了他一眼,“那就让我来教教你……应该怎么做一个好弟弟!”
说话间,却见其右掌光华大盛,流韶长剑脱鞘而出,裹挟凌厉气劲疾往月无瑕咽喉点落!月无瑕手腕一转,骨镰飞旋,恰护身前阻住他这似实实虚的一剑。城遥剑尖微一借力,身形往旁一错,流韶再出,却是点向月无瑕左肋。月无瑕身上黑纱连着青丝一齐飘扬,骨镰与其交过数击,身形已在三丈开外。
城遥足尖一点,手提流韶猛然向其追击。
这还是清欢第一次看到城遥如此强势的打法。依照他过往教诲她的理论,像他们这种长于术法而短于剑技的,就是应该扬长避短,最好不要与人正面硬杠。似他过去与云逍、寂流相较时,便总是想尽一切办法远离他二人身侧,只靠远程攻击取胜。
但是这一回,他却未有任何取巧,只靠手中一柄长剑,月无瑕便未能讨得了甚便宜。
日影逐渐西斜,清欢渐觉口干,城遥不在,她却是没有办法自己由水囊里面取水,幸好尚有骆驼驼峰为她遮阴。但看远处宁颢身影却已慢慢佝偻,清欢心中渐感焦急。一身武士银装打扮的月笙,却仍屹立笔挺有若铁塔一般,牢牢看守住宁颢与涂方衍徽。
再观城遥与月无瑕,两人长久交战,身上都已大汗淋漓好似水中捞出一般,周身添染数道新红,却无一人肯先认输,却似非拼个你死我活不可。但清欢知道,如此自然非是城遥目的,此般僵局如何打破,她却不知。
城遥手中轻掐一印,一道冰墙阻住月无瑕之退路,身姿轻旋间欺身而上,流韶割裂对方身上数缕黑纱。
城遥微蹙了眉头,“你的这一身衣服,我很不喜欢。”
月无瑕眼风一凛,左手手掌抚上骨镰锋芒。殷红血迹瞬间渗入白骨不见,随即,骨镰之上猛然爆发蓬勃黑气,一个赤红色的巨大骷髅头由黑气之中窜升而出,似落雷般疾袭城遥头顶。
城遥仰目一扫,指印虚拈,气弦再出。左手五指弹拨间,浩荡光球凛然升空,以迅捷无匹之势与那赤红骷髅头轰然相撞!
漫天尽落红白光雨。
旁人只觉这一气劲交击震撼天地,他二人身形却同时一震,周身气血翻涌,双耳嗡鸣不止。月无瑕猝不及防呕出一口心血。城遥却是勉力压下心头翻覆,长剑指天,左手掐诀,双目开阖间,满天剑雨骤然而落!
城遥轻声一笑,“弟弟,你已输了。”
月无瑕心头一颤,避之不及,数道剑气贯体而过。若非城遥手下留情,此等剑气若被凝作实体,只怕他已横尸当场。当即强忍周身剧痛,冷哼一声,骨镰荡手飞出,锋刃横扫城遥面门,只余镰柄尚握手中。
城遥侧身一避,方知此记乃是虚招。月无瑕抽镰在手,身形疾退,瞬间飘至五丈以外,眼看便将夺路而逃。
夕阳斜晖间,一道皎然身影从天而降,一剑,迫住月无瑕之退路!
同一时刻,一直在旁紧盯住战局的月笙也一齐动了。
清欢趴在骆驼身上,远远地瞧见那陡然降世的绝美少年,震撼得连吸气呼气也忘记了。
上一次见面,久远得好像已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未完待续。)